Philosophy

警告：RPS

配对：Colin Farrell/Ezra Miller，退休的爱尔兰大佬/新晋好莱坞演员

 

 

傍晚的时候，Colin开着他那辆二手马自达suv回到了家。说来他今天的运气真不好，老Henry跟人打架，对方没事，自己却跌断了一条腿，别人打电话叫他过去的时候，老Henry正坐在地上哭。他这种人哭都很粗鲁，喉咙里像永远含着一口咽不下去的痰，呼吸声大得像鼓风机的风箱，即使这样嚎啕大哭，也得不到多少同情。不过，Colin却有点可怜他，他走上去，将老Henry扯到背上，把他带去了医院，交给护士的时候，他知道老Henry肯定没有保险，顺便把医药费也垫了。

老Henry算是他们这个区出了名的老混混了，十几岁就在街头打架、欺负好学生和招惹漂亮姑娘，惹人厌烦，赶也赶不走，一待就是几十年，同期跟他混的，不是到了别的城市，参与更罪恶的买卖，就是已经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牢房。老Henry一直犯点小罪，警察顶多警告他两句，也很少真的抓他。经过这么多年，大家都知道他没那个胆子。

Colin是后来搬进来才陆陆续续和老Henry熟识起来的，这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心肠不坏，他待Colin很热情，也从不会问他具体从哪儿来，只跟他吹嘘自己曾经的威风，听Colin应景的称赞他两句就很开心。不过，其中Colin最感激的是，老Henry给他指了一条融入到这个街区的方法，他带Colin认识了所有街坊，Colin一开始来这里，甚至不会去超市买东西、付账，都是老Henry一手教他。

有一次喝酒，老Henry像往常一样喝醉了，他抱着Colin大哭，嘴唇哭得发抖，Colin坐在旁边，又尴尬又费解，还是酒保把老Henry把人抓下来，告诉他，这是老Henry的常态，不要在意。说他老婆在十多年前跟人跑了，他就一蹶不振。我们都觉得这不是老Henry的错，可他这些年一直在怪自己，他觉得是自己不争气才导致这一切，可是，我想，他是太没有自信，你没有看过那个时候的老Henry，他每天把自己搭理得漂漂亮亮的，走在街上，像个得胜的将军，谁笑话他，他都不在意，有意思极了。

怪不得，Colin想，他当即表示了对老Henry的同情。Colin一直很擅长理解别人，这是他的一项天赋，很少人能在他的面前撒谎，很多次，观察到别人身上闪过的微小情绪救了他的命。

 

晚上，Colin接到一通没有显示来电号码的电话，他接通后没有开口，就挂了电话，然后又拿了车钥匙，开车出门。

这一趟他开往了纽约繁华的市中心，夜晚也挡不住游客们出来玩的脚步，他遇到了好几个红灯，到目的地的时候，又花了不少时间找停车位，折腾了不少时间他才进到一家酒吧。

他穿着一件半旧不新的黑色夹克和一条深蓝牛仔裤，都是普通的廉价牌子，而且脸上的胡子和头发很久没有得到搭理，显得有些不修边幅，看起来就是一个年过中年又事业无成的穷光蛋，他一路走到吧台，周围打扮新潮的年轻人都对他投来一个异样的目光。

“找我什么事。”Colin没有在意这些目光，做到吧台的座椅上就说道，同时拒绝了酒保点酒的询问。

他的旁边是一名穿着红色礼服的美女，他的话没有主语，但是那名女子却朝他看过来。

“你变得让我认不出来了。”她的声音很独特，口音有一点法国的味道，而她低垂的眼角也表明她有着法国的血统。

Colin看了她一眼，然后又移开目光：“我没有变，Marisa，我只是做回了自己。”

“你说过，我有事就可以找你。”Marisa岔开了话题。

Colin沉默了一下，声音平静地说道：“Marisa，我以为你已经听懂了我之前说的话。”

“你也说过，会帮我。”

“Marisa，”Colin转头看向她，“你已经是Bolland的妻子，我希望你能好好待Bolland，你懂我的意思吗。”

Colin看人的视线很少给人压迫感，但是越是这种平静，却叫人毛骨悚然，他看着死人的时候也是这个眼神，Marisa突然清醒很多，但又忍不住眼眶发红。

“我知道，Colin，我只是很想你。”她的声音发颤，原本诱惑的尾音都消失不见，只有女性的柔软。

Colin闻言扯起嘴角，露出一个一闪而逝的笑容：“不，Marisa，”他说，“你只是想到我以前的权势，可我现在什么也没有了，我不能再帮你什么，也不打算帮你什么了，保重。”

说完，Colin站起身，没理会旁边Marisa的眼泪。Colin会怜悯老Henry的眼泪，因为他知道一个人的痛苦有时候只能靠眼泪发泄，可是Marisa不是，她太聪明，她太懂得自己的聪明，有时候，可能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眼泪到底有几分是出于自己的痛苦，还是出于对别人的利用。

酒吧的深夜，人好像更多了。他躲过无数扭动的身体，艰难的向大门口挤过去，就在他为混杂的浓郁香水味挣扎时，一个人突然冲过来，Colin想往旁边躲闪，然而他身边都是摇摆的身体，他根本无处可躲，那个人直直地撞到他的胸口上，他觉得他的肋骨都快被撞断了，接着那个人也像是被撞疼了，伸手抓住Colin的夹克，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呕”得一声，Colin就成为了一个醉汉撒泼的倒霉蛋。

Colin忍着怒气把这个莽撞的醉鬼拖到酒吧的卫生间，他脱掉自己的夹克扔进垃圾桶，棉料衬衫的衣领似乎也沾上了一些，他用凉水把衣领冲洗了好几遍才肯重新穿上，脖子被冰得好一会儿没有知觉，现在可是11月，入夜天气很冷。而那个醉鬼坐在地上，似乎也冷得厉害，一边睡觉，一边不停地发抖，这很有趣，Colin任他这样冻了一会儿，才用脚踢了踢他的大腿。

醉鬼一无所觉，睡得香甜。

Colin看他的胸口上有呕吐的污浊物，不愿意碰他，只伸手从他的外套拿出手机和几张信用卡，连身份证都没有，Colin不知道现在酒吧的看守干什么吃的，没有身份证都可以放人进来。他的手机是最新的那种，Colin按了半天的手机按钮，仍然没有搞定开机的密码，最后有几分恼怒地把手机塞回醉鬼的外套里。

“嘿！”他伸手拍了拍醉鬼的脸，醉鬼的头发很长，纯粹的黑色，很柔软，几乎就像个小姑娘了，要不是过于平坦的胸部，Colin可真没有办法直接伸手碰他的身体，他不是那种喜欢小女孩的人渣。

“醒醒。”Colin见他不肯动，又用了点力气拍了拍他的脸。

他这次恐怕被拍疼了，奶油一样白的脸颊微微泛红，他甩了甩头，头发终于从脸上移下去，Colin借着厕所的灯光看清了他的脸。

是一个年轻人，太年轻了，叫男孩也不为过。Colin更加疑心是否成年，并且，他长得非常漂亮，是那种容易被带进娱乐场所的漂亮，不管他是不是已成年。

男孩的长睫毛颤了颤，Colin看到了他的眼睛，是褐色的，在灯光不强的现在，近乎是黑色的，他迷茫地看着Colin，好像看到一个怪兽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一样。

“你……你……是……”

Colin感觉神经都绷紧一点，他不喜欢跟年轻的、神智不清楚的醉汉说话，他不觉得他们能沟通出什么结果。

“听着，你刚刚吐了我一身，我本来想揍你一顿，但现在我很累，我不揍你了，你打个电话，把你朋友、家长或者任何一个人找来接你，我们就扯平了，好吗。”

男孩眼神怔怔地看着他，他说完的时候，突然咯咯地笑起来，好像Colin说得不是英语，而是一个外星笑话。

Colin死心了，这已经不是沟通的问题了，他不该寄希望于一个醉鬼身上的。

于是他伸手架住男孩的肩膀，“好吧，我不能把你丢在这里，你得跟我走。”

男孩任他掺起来，似乎终于感觉到自己身上味道不好闻，拼命的挣扎起来，Colin感觉自己抓住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条活蹦乱跳的鱼，他必须忍着不把人让地上一丢的冲动。

他们磕磕绊绊从后门走了出去，他的车停在后门不远处的停车场，出了门，男孩似乎没了力气，很乖地随他搬运自己。

等他塞进车座上，男孩靠着车座迅速进入了睡眠。

Colin不能带他去酒店，这孩子没有身份证，Colin不觉得自己有能力说服店家相信自己不是一个对男孩子有兴趣的变态。虽然他不是不知道有那么几家店可以让他入驻，但他现在是良民了，男孩还不值得他冒险。

回到家，给男孩洗澡又是一场大战，男孩似乎很抗拒脱衣服，他把自己衬衫当成最后的堡垒，闭着眼都要揪住扣子，Colin别无他法，给他洗了头，然后用大毛巾给他裹成一个球，湿哒哒地放到客厅的沙发上，开好空调，打好温度，Colin就回自己的房间了。

至于那个男孩穿着湿透的衬衫睡觉会不会生病，Colin管不着了，他今天真是太累了。

 

-tbc-

本想着完结掉连载，可是怎么写都不对，索性最后自暴自弃开始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