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hilosophy

警告：RPS

配对：Colin Farrell/Ezra Miller，退休的爱尔兰大佬/新晋好莱坞演员

 

01 02

 

纽约的深秋潮湿又阴冷，这两天一直在下雨，Colin的脏衣服只能放烘干机里解决，穿在身上有种怪味，幸好同事们都不太关注这个细节。Moore最近拉来个大单子，修理厂忙得热火朝天，天天晚上加班，老Henry问他什么时候有空带两包烟来医院，他都没空回他，只叫老Henry再等等，可把老头子气得够呛。这一天下班，出厂的时候天已经黑尽了，但没再下雨，沥青的路面上湿漉漉的发亮，大概是下雨天，一条路上半个人都没有，Colin掏出跟烟点着，独自向家的方向走去。

这时的天空滚动着厚密的云层，灰扑扑的一会儿深一会儿浅，马路两边的柳叶栎叶子都黄了，被秋风一吹疯狂地往地上飘着叶片。Colin很烦这种落叶乔木，一旦这玩意开始掉叶子，那就没玩没了，但它是北美东海岸的宠儿，走到那儿都能看到它，根本没别的选择。就在Colin的烟抽到半支的时候，他听到一声狗叫，那声音像极了Mona，但Mona可不会在这点还流浪在门外，Diego像爱护儿子一样爱它，给它设了不少门禁，半夜出门就是一条。

但是狗叫声越来越近，Colin能听见它的爪子和地面接触的声音，阿拉斯加是大型犬，而Mona更是个体格健壮的好小子，蹦跳起来足有一个成年人的力道，Colin拧眉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灰白色的Mona一边叫着一边向他冲过来，它总是这样，跑过来的时候还想摇尾巴，但它的大脑显然同时照顾不了那么多要求，所以它的动作有些不协调，不过Mona似乎不是独自溜达过来的，它的身后还有个人跟在后面。

Colin蹲下身安抚急切的呜呜叫的Mona，它身上沾满了泥水的污渍，爪子和胸口的地方已经看不出原本的白色，但它没有这个意识，还是想往Colin身上爬，Colin扣着它的头，不许它靠近，只安慰性地摸它的头，那个跟在后面追赶Mona的人，此时也终于到达目的地，双手插着膝盖大喘气，Mona对他大叫一声，算是打个招呼。

很明显，这个小子陪Mona疯了一下午，看他身上的脏劲儿，大概没少从泥水洼里把Mona拖出来，说实话，Diego是个爱干净的年轻人，但他显然干净过头了，导致自己养的亲儿子最喜欢往污泥里钻。

“你怎么在这儿？”Colin认出了他那头黑发和标志性的下巴，想起了那个本该以后和他的生活不再相干的男孩子。

Ezra跟着这只阿拉斯加足足跑了有四公里的路，肺都要炸了，此时他最想倒在路边上，好好休息一下。听到Colin的问话，他伸出手使劲摇了摇，Colin看懂了他的意思，他拍了一下Mona的背，Mona被摸得舒服了，这下才肯乖乖走开，率先跑到前面带路，一副“今晚玩得很开心但现在我有点累了快带我回家”的架势。

“你叫Ezra，Ezra Miller对吗？”Colin还得他的名字，这是他第一次叫。

男孩又使劲点点头，黑发随着他的动作上下飞舞，像一只挪威森林猫柔软的毛发，摸上去有热热的暖意。

Colin见他还弓着腰站在那儿，不禁有点担心地走上前去缠住他的胳膊，想把他扶起来。但谁也没想到，男孩被他这个突然动作搞得一时失神，倒在Colin的怀里。这不是男孩的自愿行为，所以他立刻就用手撑着他，重新站起来。

Colin忙拦住他，只伸手搭住他的一只胳膊，“你怎么样？没事吧？”

Ezra深深吸了口气，然后说道：“我没事……就是有点累，他……太能跑了，我根本跟不上他。”说着，他伸手指了指在他们俩周围打转的Mona，见两人的注意力放在它身上，它高兴得又开始摇起尾巴。

Colin看见男孩的脸色苍白，但额头上却冒着一层细密的汗水，粘住了乱翘的额发，“Mona是雪橇犬，人可不必过他的速度，你追了他多久？”

男孩说了一句话，就不行了，他朝Colin伸出四根手指。

“哈，那你也真得不错了，四公里的高速长跑。”Colin帮他稳住身体，在他逐渐能自己站着的时候，就放开了手臂。

Colin陪他站了一小会儿，这时天色暗了一点，刚刚还是灰色的云层已经变成了浓重的黑色，低低的压在头顶，风速也变大了，柳叶栎的叶子落得更加欢快起来，哗啦啦撒在地面上，脚上去会有生命的碎响。

男孩这时候抬起了头，Colin看看他的脸色，不像刚才那么苍白了，眼睛也有了一些光彩。

“Mona！”Colin把追逐落叶的阿拉斯加叫了回来，灰白的大狗朝空中的叶子愤怒地汪了一声，见叶子真得不肯搭理它，这才转身跑回来，带着两个人类朝家的方向走。

“你怎么会跟Mona在一起？”Colin在男孩已经能平稳呼吸地时候问道。

Ezra的肺叶在呼吸之间还是有点撕裂的疼痛，他看了眼还穿着工作服的男人，回道：“我是来找你的，但你不在家，我在门外等的时候，看到他——他叫Mona对吗？——他在污泥里玩水，我叫他，他就朝我冲了过来，把我一身都弄脏了，之后，我就陪他玩了一会儿……”

他后面说得很含糊，他起码陪Mona玩了得有5个小时，而且Mona因为有人一直陪它玩，最后才放心地开始疯跑，而男孩根本没有预料到这样的状况，所以只能跟在Mona追，生怕Mona跑丢了。

“你来找我？”Colin善解人意地没问他追一只疯跑的狗的细节。

Ezra认真地点头，“我想请你吃饭。”

“为了报答那晚我收留你？”

Ezra再次点点头，他看了眼Colin，目光对上Colin的，又马上摇摇头：“也不算。”

Colin等了一会儿，发现Erza真的说完一句“也不算”就没下文了，不得不开口：“不是报答我，那为什么请我吃饭？”

Ezra埋头走路，他的步速仍然不慢，带着年轻人那股子轻快和活泼劲儿，但因为刻意想等Colin能跟上，别扭地时而就要停下来，他一停，Mona就停下来等他，一个人和一只狗之间，有种莫名的相互理解流淌着，Colin在后面看得心里有些想笑，等他意识到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真的笑了，那小子看到他的笑，表情很奇怪，似乎有些恼怒，但那不尽然是恼怒，倒像是被刺中心事的羞愤。

“我觉得你这个人不错，才想跟你交个朋友的。”Erza说话的时候明显生硬了一点，并且把Colin甩在后面，Mona则很高兴有了一个同行者。

“我没说不答应，我只是想问清楚理由。”Colin很少和这样大的男孩子打交道，但他没想到感觉很轻松，一点也没有同事所说的叛逆啊不听话之类的。

他能追一只狗跑了四公里，也说明他是个挺有韧性和耐心的好孩子吧。

“那么，时间地点？”Colin一本正经地问，顺利把生闷气的孩子叫回到后排。

Ezra用他的眼睛打量着Colin，没有发现半点勉强和不以为然的笑意才肯开口：“第四大街的Wolfgang's House，周六11点。”

周六？Colin皱起眉，“周六不行，Erza，那天我有事。”

这个孩子的脸色一瞬间就黯淡了下来，他有着浓密的长睫毛，所以当他低垂着眼帘时，有种特别明显的忧郁感，Colin刚想说明原因，这个孩子马上就睁开眼看他，那褐色的眼睛笑意盈盈，他对Colin说：“嘿，想请你吃怎么这么难？你是约了哪个女孩？”

要不是Colin一直以来记性不错，他刚刚肯定以为这个男孩子刚刚的失落只是个幻影，但那不是，Colin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笑容非常有感人力，没心没肺地笑都显得甜蜜，可是Colin并没有回以相应的笑意，那双褐色的眼睛慢慢睁大，迎上Colin的目光，他们对视了一会儿，Ezra没再笑了。

“没有女孩，那天我要去医院，不过，我并不是一整天都待在那儿，我下午和晚上都空着，你可以改时间吗？”Colin询问着他的意见。

他们此时已经走到了家门口，Mona回到了家，Diego的房子灯火通明，显然也在为Mona的失踪着急。

借着Diego房子的明亮灯火，Colin看见Ezra脸上没有来得及收走的表情，很难形容他此时的表情，仿佛是一种骤然的愧疚，又仿佛是一种长久以来的解脱，他开始好奇他刚刚做了什么，这孩子竟然会露出这个表情。但Colin心里又有种感觉，这也许与自己有关，但更多的可能跟我无关。

“对不起。”Ezra说，他的语调很轻，迥异于平时那种带点鼻音的厚度。

“什么？”Colin看着他。

Erza笑着看他，长而卷的睫毛交叠在一起，笑起来微微的颤动，那双褐色的眼睛藏在里面，有明亮的光在里面闪动：“没什么，一些无聊的事，如果你想听，那得等到周六。”

“那我等着，你现在就要走了吗？”Colin四处看了下，没看到有陌生的车辆停放。

Erza向后倒退着走，一边跟他挥手道别：“别担心我，你快回家休息吧。”

Colin将他又恢复了那活泼的步伐，他高而瘦，体型却很好，再配上他那种脸蛋，所以穿什么都好看，要不是被Mona打扰，他今天的这身衣服可能搭配的不错，

说是这么说，Colin还是等待路边，他看到这个男孩子转头走到马路的十字路口处，一辆黑色的车子恰到好处的停下来，Ezra打开车门上了车，迅速消失在路的尽头。

那辆车的牌子，Colin很熟悉，昂贵而稀少。

他盯着那个路口看了一会儿才回家去，这时天终于下起了雨，Colin刚刚把门关上，雨滴拍打门上的玻璃声就传了过来。

Colin这时才意识到，他刚才没跟那个孩子说再见。

不过，他好像根本没在意这一点。

Colin想起最后他的那个笑容，不由也眯起眼睛，露出一点笑意。

他真是帮助了一个奇怪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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