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hilosophy

警告：RPS

配对：Colin Farrell/Ezra Miller，退休的爱尔兰大佬/新晋好莱坞演员

 

01 02 03

 

周六那天比想象中来得要快，Colin对老Henry感叹时间飞逝的时候，老Henry则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说，那只有你这么觉得，我快在医院待得发霉了。他说这话的时候，一个圆脸蛋的护士站在Colin身后重重地咳嗽了一声，老Henry吓得差点把藏起来的香烟都戳到自己的大腿上。那名护士虽然脸圆圆的，但脾气却不像看起来那么好。

她冷冰冰地说道：“格林医生没给您批出院证明，Aldrich先生。”说完，拎起床尾挂着的病历表用圆珠笔在上面写着什么。Colin站在旁边，看老Henry尴尬地在床上坐好对他挤挤眼，老Henry气得想拿枕头砸他，然而那名护士倒比老Henry的速度更快，她握着蓝色圆珠笔，侧着脸严厉地看他，这让Colin想起自己在孤儿院里的那名女家庭教师，Colin不由也感到了老Henry的紧张，好像做坏事被当场抓包，在这个目光下，浑身都不对劲。

女护士记录完，立马转身就朝病房门口走了，Colin和老Henry对眼一样，都松了口气。但女护士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她没有转身，而是用不大的声音说道：“医院禁烟，先生们。”

老Henry大吃一惊，他等护士彻底走出病房，听不到高跟鞋的声音才迅速跳下病床，叫道：“Farrell你他妈在磨蹭什么啊，我叫你来帮我出院，不是让你在那儿傻站着。”

Colin张了张口，想说你没出院证明不能出去，但看老Henry手舞足蹈地一脸“我要离开地狱”的模样，他又把话咽回去，他都能跳下床，还有力气说脏话，比他这个中年人都中气十足，看样子如果Colin不答应，他八成会自己偷跑回家，Colin权衡了这两种可能，后者的情况就太糟了，Colin最后帮老Henry一起收拾了东西。

等他们一起坐上Colin那辆二手车的时候，老Henry痛快地吸完一根Camel才有空说话：“你怎么老是抽这种廉价的烟？”他抱怨着，不等Colin说话，又一个拳头打在Colin的右肩膀上：“嗨，我说，你这个家伙怎么会帮我垫医药费？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Colin开着车，目视前方：“所以呢，你什么时候把钱还给我？”

老Henry听到这句话吸岔了一口气，他边咳嗽边不可置信地看着Colin：“你没开玩笑吧，Farrell？”

“我可不拿这事跟你开玩笑，”Colin看了他一眼，然后将车停在一家服装店外。

服装店的装潢老式，有种英国绅士会喜欢的复古样子，低调地矗立在路边，只等着上门的顾客。老Henry充满疑虑地跟着他下了车，走进这家看起来与自己格格不入的店面。他一边别扭地想要装作若无其事地走进去，一边又忍不住凑到Colin的身边，嘀咕道：“你不会是想要我给你在这里买单吧，那你还不如把我卖了。”

Colin根本不理他，他径直走到站在柜台旁边的男服务员面前，他没有一开始就开口，而是环视整个门店一圈后，说道：“我想要一套出席晚餐的正装，不需要太严肃，也不要领带。”

男服务员显然训练有素，他面对两个穿着普通、甚至有点廉价的两位顾客时，表情仍然很有礼貌，听到Colin的话后，他让两人先坐到大厅的沙发稍作等待，接着便走到门店的后台。Colin悠闲地坐下，喝着倒好的热咖啡，翻看矮桌上摊开的最新报纸，老Henry坐立难安地四处张望，他对Colin这种行为很看不上，他粗鲁地想要嚷嚷，但这里太安静了，门一关，外面的世界就被隔绝了，他伸手挡住Colin的报纸，逼着Colin看自己，低吼道：“你他妈干什么啊，不要再耍我了！我跟你发誓，我现在身上一个子儿也没有！”

Colin把报纸放回桌子上，“Henry，我知道你没钱，你不用跟我再三强调。”

“你知道你还——”老Henry没说完，那个男服务员就又回来了，他只得重新坐回沙发上，抱着手臂看Colin到底要玩什么花样。

男服务员把Colin带走了，大概过了有十五分钟，一个穿着黑色西装，踩着棕色皮鞋的男人走出来，他的步伐很稳，一步一步都带着收敛的气势，明明低调可又要命的吸引着周围人的视线。等他走近，老Henry看到他的头发被好好的梳到脑后，露出高高的额头，他的眼睛也很有神，当他看着你时，就仿佛被一桶冰水浇了头顶，一股冷意不觉而来。老Henry呆呆地看着这个男人，大张的嘴巴因为太过惊讶而忘了收回去，Colin低头理了理袖子，把上面的白金袖扣给摘下来，交给一旁的服务员：“换一个银色的，这个太亮了。”

他一出声，老Henry才回过神，“我的上帝啊，我的上帝啊，你是Farrell！你真的是我认识的Colin Farrell吗？”

Colin倒没什么感觉，只对老Henry说：“你觉得怎么样？”

“太他妈棒了！你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上流社会的大人物了！”老Henry真心感慨着，现实生活的变装秀可不是常有的事，他今天才算亲眼见到。

等老Henry头脑恍惚的走出服装店，又坐回汽车里，他更加疑惑地问起来：“你突然搞这一出干什么，你终于肯答应和那个Marry一起喝杯咖啡了？不过你也不用穿得这么正式，她一开始就没嫌弃过你。”说道后面，老Henry用了过来人的口气，看来一直关注着这件事。

Colin摇摇头，他差点没想起来老Henry说的Marry是谁，努力回忆了一阵子，才记起一个红头发的女人，大概年纪不小了，一直想找个男人结婚，不知怎得，看上了Colin，最初搬来的几个月，Colin没少躲她。

想到这里，Colin免不得开口道：“Henry你要是喜欢Marry就该自己约她出来，而不是关注她是不是跟哪个男人出去吃饭。”

老Henry被他的话一惊，然后别过头嘟囔着“不要胡说”之类的，怔怔地看起了玻璃窗外迅速后退的柳叶栎树干。

Colin把老Henry送到家门，老Henry把自己的衣服搬下来后跟他道别，说完再见，又抓住车门，把头伸进去看Colin，严肃道：“你真的不是跟Marry一起出去？”

Colin再次摇头，点着发动机，接着老Henry又问他：“那你他妈打扮成这这个样子，到底跟谁出去？”

Colin懒得再跟他废话，伸手把他的脑袋推出车厢，关上车门，道：“你不用知道。”

“是谁！”

Colin已经踩下油门，他一边发动车子，一边头也不回地说：“一个孩子。”然而车子已经开出了十米远，他不知道老Henry到底听见了没有。

Wolfgang's House在纽约的美食家中很有口碑，Colin把车停好，再走进大门的时候，诧异地看到了那个孩子正站在门口等，似乎在等什么人，他努力地伸长脖子张望门口。看到他这个样子，Colin的心软和一点，他这时可以确信男孩之前的邀请不是打算耍他，而是真心想请他吃饭。

他抬脚朝Ezra走去，男孩一开始没注意到他，只拿眼匆匆扫一下，再接着专注地看着门口进来的人流，而Colin越走越近，男孩有点不耐烦了，他微微皱起了眉，等Colin站在他的身边，Ezra已经把眉毛拧在一起，他一等Colin停下脚步，立马转过身对着Colin ,声音里带着点火气地说：“难道John没跟你打过招呼吗，我今晚没空签名、也没空……合……”

“怎么？有很多人找你签名跟合影？”Colin双手插在西装裤的口袋里，他眯眼看着Ezra，嘴角带着柔软的笑意。

Ezra愣愣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才把瞪出的眼睛收回来，接着又想到自己刚刚的话，脸颊顿时红了一点，他的皮肤太白，一点血色上涌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我……不……是那个意思，对不起……我只是想等你，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就是……”

“我明白，我很感谢你的好意。”Colin截住他的话，他看到周围有人朝他们看过来，就朝Ezra指了指餐厅的大厅内部，“现在，可以进去再说话吗？”

大概是Colin过于彬彬有礼的语气把男孩吓到了，他把Colin带进预订好的位置时，坐在位子上一直没有开口说话，餐厅的服务员过来问他是否现在就上菜，他也只是沉默地点头。

“你在生气？”Colin不确定地问。

Ezra摇了摇头，抬眼看他，褐色的眼睛在柔和的灯光下，泛着一点点深沉的色泽，睫毛的阴影又让那点深沉加深，几乎像是黑色的钻石，有种锐利的棱角藏在里面，他说：“我是不是像个傻瓜？——傻透了。”

语气像是怪Colin，但更多的又像是自责了。Colin抿起嘴唇，说：“你是指哪方面？”

“所有。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谁了，还假装不知道？”Ezra坐直身体与Colin对视。

Colin没有移开视线，他看着他眼里的棱角左右摆动着好像要刺伤谁，只是微微沉默了一下，认真地回道：“我可以不来这里吃饭的，Ezra。”Colin叫了他名字，只是语气很平静，Ezra感觉到自己的心脏骤然一缩，接着Coin又说道：“如果你觉得我欺骗了你，我可以现在就离开，你也不要觉得愧疚，你已经邀请了我吃饭，而我也来了，我们谁也不亏欠谁了。”

Ezra坐着没动，他看着这个男人等了几秒钟，然后便站起身，看了他一眼，就朝着餐厅的出口走去，正端着菜要过来的服务员看到Colin，以为他要去卫生间，好心的上去为他指路，Colin朝他道了谢，却根本没走向卫生间的方面，径直朝大门走去。

Ezra感觉到自己的呼吸粗重了几下，他的鼻子很酸，但他还是没动，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为什么还不追上去解释清楚，是他自己一厢情愿的以为人家只是个不富裕的修理工，是他一厢情愿的就让人来纽约最高档的饭店之一来吃饭，都是他的错，却在一见面朝人发火，差劲极了。Ezra感觉刚刚心脏的窒息感蔓延至全身，他一直紧盯着Colin的背影一点一点走出视线，直到Colin的背影完全消失，那股窒息感突然消失，Erza才感觉到强烈的疼痛拉着他的肺，原来他一直在大口的呼吸，他突然站起来，正在上菜的服务员被他推到一边，他迈开脚步朝大门追去，然而门口已经没有人了，他又冲出大门，繁华的纽约第四大街，人头攒动、车流如织，Ezra转了半天，没有一个人是Colin Farrel。大概是他的脸色太难看，餐厅的门卫一直在旁边看着，终于有些担心上前询问，Ezra对着他摇摇头，他给了门卫一个微笑，然而在门卫眼里却像哭一样。

人家明明已经给了他挽留的机会，结果他在那儿坐着不动，现在太迟了，太迟了……他找不到他了。

一想到这一点，Ezra的鼻子更酸了，那酸意不知道从哪儿窜到眼睛里，他的眼睛都开始发酸。他转过身，背对着卫门，慢慢的朝着大街的边上走，可是他的眼前已经模糊一片，根本看不清面前的路。

“嘟嘟。”喇叭声传过来。

Ezra往旁边让了让，用手盖住眼睛。

“嘟嘟，嘟嘟。”喇叭声锲而不舍的继续吵他。

Ezra这次不理它了，他强忍的眼泪还是掉了下来，他不想以泪眼示人。

“嗨，小子，我想你是出来找我的？”Colin开着车窗，看着这个站在大街上捂着眼睛的男孩。

Ezra立刻放下手，扭头看他，他的眼睛红红的，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刚刚溢出的泪珠，Colin看着他的眼睛，不知道怎么，感觉到了一点负罪感。

“我以为你走了。”Ezra哽咽地说，他慢慢走到车门边，眼睛一刻也不离开Colin身上，好像怕他再一次跑了一样。

“我是走了，只是开车出来的时候，看到一个站在马路上哭的傻瓜。”Colin打开车门，让他坐进来。

Ezra乖乖地坐进来，关上车门：“我真的以为你走了。”颤抖的尾音让他的声音显得可怜兮兮的。

Colin心中那点负罪感被这个声音弄得放大了一点，他看着男孩毛绒绒的发顶和他红通通的眼睛，不由伸手揉了揉他耳边的头发：“对不起，我下次该多等你一会儿。”

在他说完之后，Erza的眼圈更红，他低下头，把脸靠在他的手掌上，小声地说道：“你不用的，是我的错，我不该那么说话。”

Colin没有回复他，只是把手缩了回来握住方向盘：“但是我还是等一等吧，我可不想再把你惹哭一次。”

“……你可以不要老是提我哭了好吗，是它们自己要流下来的，我才不会哭。”男孩也缩回身体，靠在座椅上。

“好吧，不会哭的小男子汉，你饿了吗？”Colin发动车子，问道。

“不饿！”

“那好吧，我要去解决晚餐了，你有不想去的地方吗？”

“不在市中心就行，我觉得你家附近的家庭餐馆就不错。”

“行，就那儿吧，我可以带你去一家最好的。”

“那我觉得不好吃呢？”

“那就没办法了，你不吃就得了，反正你也不饿。”

“你要我只看你吃？”

“没错。”

“可我现在饿了。”

“那你就没得选择了，我现在只是去解决我的晚餐。”

最后，Colin解决晚餐的时候，那个喊着不饿的孩子还把头埋在盘子里，Colin安静地等着他，此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老Henry经过了一个晚上的踌躇，终于拨通了Marry家的电话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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