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hilosophy

警告：RPS

配对：Colin Farrell/Ezra Miller，退休的爱尔兰大佬/新晋好莱坞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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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个圣诞节过去了，Ezra都没有得到Colin的邀请。他一开始在家里还待得住，陪爸爸妈妈一起出去逛街，买圣诞节要用到的装饰品和给朋友们的节日礼物。中途他时不时要发短信骚扰一下Colin，以免Colin无事可做。Colin照常挑着他的短信回复他，有些实在无聊的废话，Colin根本就不看，Ezra很生气他的做法，但他们现在身隔两地，去他家找他麻烦是不可能的，他只能无可奈何地打电话控诉他的行径，Colin早知道他打电话来干嘛，来一通就摁灭一通，Ezra对着手机气得脸都红了。挑圣诞节横幅的妈妈Marta看到Ezra这样，问他怎么了？Ezra心有不甘地放下手机，说没事。Marta不相信他的说辞，凑到爸爸Robert身边嘀嘀咕咕，“这孩子是不是交了女朋友？又是短信又是电话的。”Robert拎着一大堆购物袋瞟一眼伸着脖子的Ezra“我也觉得像，最近报纸写他的新闻多了不少。”Ezra哭笑不得，他伸开双手抱住自己的父母，“我要是找到女朋友第一个就告诉你们好吗，别乱猜了，根本没那回事。”

结果Marta和Robert一齐摇头，说第一个知道的肯定是记者，说真的，他们比我们更关心你。三个人笑成一团，他们走出商场的时候，马路对面就有记者举着高倍照相机等着他们，Robert一脸“我就知道这样”，Morta倒是无所谓，他们早就习惯了面对摄像机。当初Ezra告诉他们自己要去好莱坞演电视剧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做好了准备，随着他的名气越来越大，常看的报纸就开始胡乱编写关于他的新闻。有一次实在过分，批评Ezra离经叛道，说他与很多人关系不检点，就差直接写Ezra私生活混乱、滥交嗑药了，当时Marta就把那份报纸撕了，之后一整年都没订任何报纸，Robert参加社区活动，从没跟人脸红过的他跟一个陌生人当场吵了起来，原因是那个人跟别人瞎说Ezra的事。

事后Ezra知道这件事，他问Miller爸爸和妈妈，自己是不是不当演员比较好，他可以去念大学，再出来找份工作养活自己。结果Marta把他大骂一顿，她还没这么生气过，Ezra愣在了当场，她说：我怎么会有你这么没出息的儿子？你不喜欢演戏吗？这不是你的梦想吗？梦想是可以随便放弃的吗！我们做这些不是因为让你放弃，而是让你坚持下去，我们是一家人，Ezra，如果你想报答我们，那就把这份工作做得漂漂亮亮的，让别人没机会说三道四。其他的事，除非是你告诉我们的，别的我们都不会相信。

所以Ezra后来在自己收获了一些演员奖项时，他第一句话总是“谢谢我的爸爸、妈妈和两个姐姐”。

圣诞节是在两个姐姐的敲门声中开始的，稍小的一点的Caitlin第一个到家，年长的Saiya和她的男朋友Kenn随后也在大雪中敲开家门。Kenn无疑是圣诞晚餐的重头戏，连家中的一向地位最高的Ezra都被赶到一旁无人搭理，他给Colin汇报家中情况，语气忿忿：他看起来傻乎乎的，Saiya说什么就是什么，一点主见都没有。Colin正在和人吃饭，他看到Ezra的短信差点笑场，不得不竭力让自己面无表情，然后回道：这不是很好吗，你不是也一向主张要尊重女性。Ezra很快就回了过来：尊重是一回事，他这样，Saiya也这样，两人怎么过日子？小时候Saiya数学总不及格，我上小学了还要帮初中生的她做数学作业，结果我俩一起坐在桌子上咬着笔头互相鄙视。Colin看到回复，这次是真的笑了出来，同桌的老朋友见他这样，好奇地看着他，他把手机放回口袋，没再给Ezra回复。

Ezra左等右等都没有回复，索性自己扔掉手机，跳到Caitlin身边加入话局。Kenn是个身材高大的男孩，看起来有点傻其实也没那么傻。Saiya告诉他要见家人，他早就准备了一个月，但是临到家门口的前五分钟，Saiya才告诉他，她还有一个明星弟弟，让他不要失态。Kenn当场就失态了，到Miller家后一直在梦游，幸好Ezra没跟他怎么说话，他才重新冷静下来。Ezra现在加入谈话，Kenn忍了很久才没有开口要签名，他家里一个小妹妹就特别迷他，暑假的时候拉着他一起去电影院看了他不少电影，现在见到真人，又和他面对面讲话，说实话，Kenn都觉得在做梦，Saiya翻给他的白眼，他都看到了，可他怎么能控制的住。

倒是Caitlin和Marta看了不少笑话，才给他的解围，Caitlin问Ezra刚刚跟谁聊天，Ezra抱着姐姐的肩膀，不说话只兀自哼哼，Marta伸手打了他一下，说：“这小子神神秘秘的，连我都不肯说是谁。”Caitlin更好奇了，Ezra还在哼哼，就是不肯起来。

Saiya也好奇了，她揪住Ezra，把他拎到沙发上坐好，家中的三个女人一起审问他详情。Kenn一看这个架势就不好意思再坐在旁边，Robert拍拍他的肩膀，两人一起坐到另一边，Robert自己写过小说，又是小型出版社的老板，学识很渊博，Kenn能跟他聊起来。

家庭晚会开到晚上11点才算结束，Ezra回到自己的卧室，打开手机只有一条短信未读。他躺在床上点开，是Colin的：最近有事要忙，抱歉，暂时不能找你了。

简洁是Colin短信的一贯风格。Ezra看着这条短信，有点不舒服，他本想问“出什么事了？”但刚刚敲好字，想了想又删除了，只回道：“知道了。”

第二天，Miller家要组织铲雪，三个男人被安排在一起做苦力。Ezra的效率是最低的，他在铲雪的时候给自己堆了个雪人，自己戴的围巾和帽子都到了圆滚滚的雪人身上。雪人做好的时候，他让Kenn给自己和雪人拍了一张照片，照片一拍完，Marta就发现自己厨房洗好的胡萝卜不见了，她找到Ezra，摸了摸他冻得冰凉的手和脸，又气又心疼地给他重新拿了手套和围巾，再赶他去把雪铲完，别人都不许帮他。Ezra朝她笑，一个人欢呼着去继续玩雪。

晚上送Kenn回家，Ezra贡献了自己不少签名和合影，Kenn满足地抱抱他，Saiya在一旁看着他们，最后Kenn被Saiya给拽走了，虽然Kenn平时就挺傻的，但是没想到他内里还是一个追星族。追星族面对偶像还有什么理智可言呢？只能更傻了。

晚餐Robert、Marta、Caitlin和Ezra一起吃，他们一起聊了最近身边发生的一些好玩的事，电视开着，正在播时事新闻。

因为他和雪人的合影发给了Abel，所以他的手机现在几乎不能打开，全都是一些推送还有一些朋友的慰问，以前他有空就回，今晚他没那个心情，今天一整天他都没打开过手机，倒是Josh给他打了一次电话。家人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回荡，电视的声音也不时传到耳朵里。似乎是越到圣诞节，各种盗窃案和意外事故就越多，恐怖分子的袭击也随着节日的欢庆而爆发，主持人正说到一起汽车爆炸案，凶手已经落网，不过因为炸死的是有名的大人物，所以报道格外详细，屏幕画面里爆炸的炮火、升腾的黑烟以及凌乱的人物不停换动，他盯着屏幕，有那么一两秒钟，Ezra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一个熟人。

他不太确定自己有没有看清，这时Robert问他什么时候回纽约，Ezra的思绪瞬间就被拉回来，他咬了一口盘子里的煎牛排，边吃边回道：后天回去。Marta听了皱眉，有点抱怨的咕哝：不是说要待一个星期吗？这才几天？Ezra抱歉地放下刀叉，抱住妈妈的胳膊：工作，妈妈，这次是大制作，我要做好充足准备。Marta任他抱住，心里如何不舍，却也不愿意他因为自己错过机会，只得把他赶回位子上：把盘子里的都吃掉，不许剩下来。你看看你现在都瘦成什么样了。Ezra倒没怎么觉得自己瘦，但还是乖乖地坐回去好好吃饭。

他想起还有一个人也用这样的眼神看过他，虽然他没说，但Ezra知道他想要表达什么。第一次他做早餐给他吃，他敷衍地只吃了一点，他还皱了眉，一脸“挑食的小鬼”的烦恼模样，下次一起吃饭，他吃得肚子都撑了，他倒是开心地笑了，有心情调侃他。

后天回纽约，Marta终于觉得把儿子养胖了一点才让他走，上车前，Marta给他整理要带走的东西，似乎是不经意地问他：“怎么这两天不抱着手机玩了？”

化雪得时候很冷，Ezra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带着一顶深棕的针织帽，Marta只能看见她的小儿子两只眼睛，他这双眼尤其像她，每当有什么情绪从他眼里滑过，Marta总能一瞬间就能察觉到。她说完这句话后，看到Ezra的眼里涌现出一种陌生的情绪，那情绪犹如一束光投射进平静的湖面，照亮湖底从来不曾被人发现的暗流。

Ezra没回答她这问题，她听到他问：“Mom，你跟爸爸一开始认识的时候，他怎么找你？”Marta心里惊讶，但是还是不由露出微笑，她停下手中的活，想了一会儿说：“你爸爸看起来像个艺术家是不是，他以前可不是这样，就是个无赖。我跳舞的时候他就一旁抱着花看，一跳完就到后台把花放到我的化妆台上。平时，我在练功房练习到深夜，就看到一个人在门外等我，天气那么冷，他背对着我站在街上，一动不动，我就这么看着他的背影然后认识了他。说浪漫很肯定没你们现在那么浪漫，但是一个人能给你安心的感觉，光是看一个背影就高兴不已，就没什么好犹豫的了。”

Ezra听了这段话很久没有说话，他在开车前紧紧抱住了Marta，在她耳边问：“要是爸爸有一天没在门外等你了呢？”Marta没想到这孩子还在想她的事，但能感觉到Ezra需要她的帮助，她这个小儿子自从小时候被绑架之后，就一直那么独立，他每天笑嘻嘻地，跟谁都玩得起来，可是他什么时候不快活呢？Marta不知道。她和Robert还有两个女儿，努力地想帮他，他说他相当演员，他们马上就答应了，那是他们第一次感觉到被Ezra需要，全家开心极了。

现在，她这个小儿子又需要他们了，乖乖地趴在她的肩膀里，不让她看到他的表情，只能从他的声音判断他的软弱。她摸了摸Ezra的头发，轻声说：“那我就找他。有一晚他确实没来，我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越走越生气。他怎么那样呢？我想着，如果不来等我了，一开始就不要等我啊。回家的路我走到一半，就返回去找他，你猜怎么着，他那天晚上因为很晚才下班，为了赶过来，抄了近路，被人抢劫了，全身乱糟糟的，头还在流血，结果他好像一点没注意一样，着急地说问我怎么现在才出来，是不是有事耽搁了，那天我晚上我没回家，陪他去了医院，再去他的家。”Ezra听到这里，惊讶的想要抬头看自己的妈妈，Marta才不让他抬头，她按着Ezra继续说：“混小子，你可别想歪了，妈妈可不是那样的人。我只想去确认他家的方向，以防以后我想找他算账却没办法，只能傻兮兮的在原地等他。”

Ezra大笑，他告别Marta开着车回纽约。路上他想着Colin的地址他有，他可不怕什么找不到他的家。

他把车开到Colin家对面的柏油马路上，Colin好像不在家，他按了好一阵儿门铃，没有人来开门。他疑惑地盯着大门好久，接着又去隔壁找Diego，结果Diego的门上贴着便签，解释自己暂时不在家里，31号回来。Ezra感觉到一阵儿烦躁的情绪升起来，他回到车子上看着这栋屋子等，结果等到天黑，还是没有人回来。

Colin不在家。

Ezra犹豫了好一会儿都不确定用“家”这个字眼是否正确，Colin是个孤儿，他以前说过，现在在Estes的一家修理厂上班，他亲眼见过，他的朋友都是Estes的人，他们还一起参加过这儿的舞会，可是除开Estes，Ezra就对Colin完全茫然了，圣诞节给他发短信的时候，Colin也没跟他说过一个字关于他不会在Estes的事。

他打开手机拨通了Colin的电话，电话那通传来已关机的提示音。

谁会圣诞节不开手机？

这个Colin Farrell就是。

Ezra把车开走了，第二天，他又回来按门铃，还是没有人。他去找了Moore，Moore很惊讶他找他，等他说明了原因，Moore对他耸了耸肩，告诉他：修理厂1月份才开门做生意，员工休假时间去哪儿，这个不在他管理范围内。不过，他告诉Ezra，去年Colin也在圣诞节就离开了，他似乎有亲戚在别的城市，这很正常，总不能自己一个人过圣诞节对吧？Ezra点点头，离开了Moore家。

Ezra之后没再问任何人，只是每天过来按Colin家的门铃，没人开门他就自己离开。有时他来得很晚，夜深人静，只有他一遍又一遍按门铃的声音；有时候他拍戏熬了一夜，他早晨才有时间赶过来，他的头脑昏昏的，像有根针不停地刺他的太阳穴，偏偏这件事他又记得特别清楚，冷风中他哈着热气站在门口按着没人来开的门铃，刺耳的铃声让他越加疲惫，他几乎想要放弃了，可是第二天他的心中又升起新的希望。

Abel知道他每天都要出去，要花好几个小时，每一次回来也不说自己做什么，但是看报纸风平浪静，没有他和上次那个男人的照片，她就不太管着Ezra了，只要他高兴就好了。

但Ezra没有高兴，他的心情越来越低落，幸而这次的戏他饰演的是一名性格阴沉敏感的角色，所以他不用太费劲去压下自己的真实情绪。

剧组完工的时候，Ezra感觉自己的头更昏了，此时已经是凌晨3点钟，他给自己吃了一片阿莫西林，Abel今天没来，经纪人不可能每时每刻都陪他的身边，他让跟着他的助理先走，4点多的时候他到了Colin的家门口。

房子还是黑沉沉的。

Ezra从车下来，这次他没再按门铃，他独自坐在他家门口的两级台阶上，晚上的风很冷，寒意从脚踝爬上他的全身，他抱着双腿蜷缩起身体，他的胃很难受，很想吐，他不知道是身体的原因还是心理的原因，他只能把头埋在腿肚里，风从他的衣缝里钻进来，钻进他的皮肤渗入他的血管，随着血液的流动，冰冷全身。他更冷了，但是他不想走，这冰冷能让他清醒下来。

就这一次，他想。

他在昏昏沉沉中想到Colin曾说，Ezra，我有没有告诉你，我很喜欢你。

我很喜欢你。

Ezra把头更深的埋进大腿里，他已经没有精力想这句话，他感觉整个人都软绵绵的，风突然不冷了，他感觉到整个人好像被放进火炉里烘烤，炙热让他的太阳穴突突地跳动，脑子像煮坏了的粥一样乱成一团，抬起头的力量都没有，整个人都好像被抽空了，除了热和疼痛什么都给感觉不到，他缓缓闭上眼。

你不喜欢我，Ezra在昏迷前想。

——Colin，你从没喜欢过我。

Ezra最后也没等到他。

-tbc-

1.07号修改，加了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