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hilosophy

警告：RPS

配对：Colin Farrell/Ezra Miller，退休的爱尔兰大佬/新晋好莱坞演员

 

前文

Colin这一天从早晨起来的时候就觉得不太舒服，Ezra不在他身边，一个星期前他就去了意大利拍电影。那小子昨晚半夜2点多给他打电话，跟他说意大利的风景真的很漂亮，亚德里的海水就像天空一样蓝得让人心碎，不仅如此，在剧组驻扎的拍摄地，充满了阳光、沙滩和美女，他快玩疯了，以至于晚上才想起来和他报告行程。Colin恰当的表示出不满意，那小子就抱着电话嘻嘻哈哈地约他一起来意大利，那他们可以在休息的时候一起去佛罗伦萨、威尼斯，看朝阳升起下的圣母百花教堂和黄昏时刻的叹息桥。他这些话的时候，声音甜蜜又柔软，Colin可没法硬起心肠拒绝这样的撒娇。他知道这个孩子虽然没有说一句“我今天很想你”“我爱你”这样肉麻的话，大概是天性里的含蓄，他可以在电视里对着镜头给粉丝飞吻，又或者与同行们在节目里大秀亲密，可是一旦真的爱上什么人，他总是这样拐弯抹角地表达自己的真实感情，Colin每每惊讶，一个人的外表与内在怎么会相差如此大，他同时也很庆幸，他可以拥有这两个截然不同的Ezra。

Marisa知道他计划着出国的事宜，她对他抱怨说，以前别说出国，就是别人亲自来接他出纽约，他都要思考再三，现在一通电话就能把他叫走，真是世事无常。Colin皱着眉头，对着她摇头，“我还是不去了，我不能把你一个人留在纽约。”Marisa被他的话吓得差点失手打碎手里的咖啡杯，她用一种惊恐地声音说：“Colin，你没事吧？”Colin用疑问的眼光看她，她指了指自己摆在书架上的一张照片，照片里一对青年男女坐在草地上对着镜头，男孩冷淡地看着镜头，女孩子笑嘻嘻地一只胳膊搂着男孩的脖子，对着镜头比剪刀手。

“我和Ezra可以以后再去意大利，但这次的机会，我们错过了，就要再等好几年。好几年后，谁知道还会在发生什么意外。”Colin没理Marisa的玩笑，他一直把她当小女孩，他看着她读书、念大学，再和Bollland结婚，冠上Farrell的姓氏，他们是亲人，即使有过矛盾，可是在真正危险的关头，他们还是共同进退的一家人。

Marisa收起笑脸，她用一种欢喜又忧愁的目光看着他：“我一直很高兴，你最后回来帮我，Colin。你已经做的够多了，我现在才是Farrell家族的老大，如果我什么事都要你帮我，那我还有什么威信可言？”她说到这儿，看Colin似乎想要打断他，又做了一个手势，Colin不说话了，她继续说道：“Colin，喜欢可不是一个人的事，你派人保护他，跟你陪他在身边是不一样的，我不想，在James的长大后跟他解释，他的爷爷为什么是一个没人爱的孤独老头子。”

Colin不为她的这番话打动，反而更坚定了心中的想法，他说：“不行，我必须待在这儿。”

Marisa露出难以忍受的表情，说：“你留在这儿干嘛，你什么事也干不了，快去陪Ezra吧，我就没见过像你这么不尽心的男朋友，再说了，——这是我丈夫的仇，Colin，我不会假手于人的，即使是你也一样。”

Colin还没想过有一天会被自己看着成长的女孩教授怎么追另一名男孩子，她自主帮他订好了机票，把他送到机场，用欢快的声音说：“带我向Ezra问好，等电影上映，我让家族里的小伙子给他包场，保证票房高得让北美影评人吓一跳。”

Colin想说你不要乱来，可是他转念一想Marisa可从来没有乱来过，她也许只是开玩笑，等坐上飞机，他感觉那股早晨的不舒服感觉越发严重，等真的到达了意大利他也没有缓下来。

他去了Ezra的片场等他，他有Abel的电话号码，得知他来意大利，这个一向谈吐干练的女人差点想脱下高跟鞋把他脑袋敲开，看看他到底发了什么疯。Colin可以跟世界上任何人相处和谐，唯独Abel，他没有一点办法，她的眼里只有Ezra。她领着他进片场的时候一直在抱怨，好像把一只黄鼠狼领进家门一样气急败坏，他好奇地问她，那干嘛不干脆叫他离开这儿，他其实不会生气。Abel双臂抱胸严肃地说，“不行，你必须现在就去见他。”

“为什么？”Colin不解。

Abel放下手臂，微笑着说：“因为Ezra会高兴你来的，他瞒得了别人，可瞒不了我。拍完戏都凌晨了，也要硬撑着给你打电话，偏偏你又不是名人，平时不愿意拍照，他没有照片翻来看，只能靠着一天一个电话，好好活到第二天，我真是受够你们两个了。”

Colin听着她的话，眼里不由也流露出淡淡的笑意，那孩子说他玩疯了，其实真相是他一直在工作，他骗了他，但Colin没有一点不开心，心突然软得不像话。他走到露天的录影棚，碧海蓝天下一群幕后人员正在辛苦的工作，他站在一块黑色的石头边看Ezra穿着蓝色的游泳裤和女主角一起在海滩上散步，他听不见他们再说什么，从他们表情来看，话题也许听严肃，最后那金棕头发的女孩哭了，Ezra伸手抱住这个女孩子，两人在夕阳西下的金色海滩上亲吻。

导演喊完OK，拥吻的两个人立马分开，Ezra身上还披着金色的阳光，但气质完全变了样，暧昧的情侣在短短几秒钟内变成一对互相道谢的合作同事，他跟导演打过招呼就穿着泳裤拿下墨镜朝海边走过来，似乎想找Abel，他的目光四处搜寻了一次，Colin站得地方太暗了，一颗高大的棕榈树阴影挡住了他，但Ezra在目光滑过他之后，又好像不确定地转回来，Colin在黯淡的光线里微笑着看他年轻又英俊的情人。

Ezra愣在了原地，Colin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和黑色西装裤，他的头发被海风吹得随意飞舞，乱蓬蓬的失去了平时那种无言的威势，他笑容温柔地慢慢朝Ezra走过去，Ezra觉得自己仿佛还没走出刚刚那一幕戏，他和他心里爱慕的人在海滩相遇，潮汐携裹着雪白的浪花亲吻他的脚踝，那个人从阴影里缓缓走出，夕阳照亮他脸上的微笑。

“怎么不说话？不开心我来看你？”Colin站在他面前说，他没有牵他的手，也没有吻他，只用垂着睫毛的琥珀色眼睛看他，深邃又温柔。

Ezra摇摇头又点点头，他很惊讶自己居然还能冷静地思考Colin的话，他带Colin走在夕阳逐渐沉没的海边，海浪拍打着海岸发出恒久的哗啦声，Ezra说：“我刚刚以为你要走过吻我，结果你走过来，就站那儿不动，我的高兴一下子就没了。”

Colin笑了，他说：“我完全为你着想，你倒一点不领情。”

“这有什么好领情的，哪有人眼巴巴的跑过来就为了互相对望，又不是拍电影。”

“是这样吗？我以为你很喜欢这些，你刚刚拍得就很好。”

Ezra用脚踢浪花，海水从他的脚趾里疯狂逃走，他弯下腰拎起一只藏在贝壳里的螃蟹，再大力扔进海里，这时夕阳一样完全沉入海底，紫红色的霞光挂满天际，他们俩在夕阳的余韵里肩并着肩一起走着，不时聊着一些彼此都感兴趣的话题，灿烂的霞光照亮两人脸上同样的笑容，还有交叠在一起的黑色背影。

Colin如约答应了Ezra，陪他去逛了典雅的古城佛罗伦萨，在朝霞里登上阿尔诺山的山腰，缥缈的白雾中给了他一个沾着露珠的吻，接着他们又去了亚德里海边的威尼斯水城，乘坐着著名的贡多拉小船一起穿过叹息桥，接着再热烈讨论，刚刚到底有没有人在桥里叹息。

愉快的旅程是在晚上八点多钟一通来自美国的电话打断的，Ezra和他一起待在一家本地餐厅吃饭，这家的龙虾和鲟鱼做得格外好，意大利菜也一向受到世界欢迎，Ezra一直抱怨说来这边长胖了许多，Colin晚上和他睡在一起就亲他肚子上软肉发笑，问他好好的健身怎么又突然不做了，Ezra闭紧嘴巴，他一点也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一只做好的大龙虾摆上桌子，Ezra还在和巨大的前螯奋斗，Colin接完电话后就抱住他的头，狠狠亲吻了一下他的头发。Ezra不解地抬起头看他，结果发现Colin的眼睛发红，他不由放下了手中的食物，回抱了Colin，“发生了什么？Colin？”他小心翼翼地问。

Colin抱着他的肩膀不说话，但凝滞在他身上那股几乎让人窒息的沉重叫Ezra无法不担忧，他们这样抱了好一会儿，Colin才放开他。

“Ezra，Ezra……”Colin叫着他的名字，额头低着他的额头，“我们马上回旅馆，答应我，不管发生了什么，不到我接你，都不要回去好吗？”

Ezra双手捧着他的脸，他感觉到他手里的皮肤冰凉，那双栗色的眼睛此刻深情又脆弱，Ezra看着他的眼睛，立刻就答应了他，“可是，到底发生了什么？告诉我，Colin。”

听到Ezra的问题，Colin闭上了眼，他站直身体，牵住Ezra的手放在自己手心。

“Marisa死了，Ezra。”

Ezra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Colin。

Colin此刻已经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神淡漠又凛冽，Ezra看着这样的Colin觉得心脏不由一滞，他下意识想抽回手，Colin却把它们握得更紧。

“我要回美国了，我不能让她的血白白地淌在大街上。”

 

Colin在当夜就坐了专机离开了意大利，Ezra一个人坐在旅馆，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夜没睡。第二天，他从当地的报纸上知道了Marisa的死讯。

他想起那天去她家的场景，她是个美丽优雅的女人，比他很认识的很多女明星还漂亮，学识渊博，但她好像却对自己的知识不以为意，她喜欢笑，那天对着笑了好多次，他从她身上感受到一个女性拥有的魅力，也看到作为母亲的她那种动人的美丽，而报纸却披露说，她是一个地地道道的黑帮头子，他们列举了她数宗震惊美国的壮举，他们说她是邪恶的冷血杀手，干着最罪恶的勾当，她死了才是对社会最伟大的贡献。

她死在了大街上，子弹几乎将她射成筛子，她一向过人的美貌在死亡那一刻被毁灭的一干二净，Colin说，他不能让她的血淌在大街上，Ezra一开始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现在他只觉得茫然。

Marisa是黑社会的头目，Colin呢？他突然回忆起来那宗绑架，那个人绑架他的人到底怎么了？没人知道。

各种纷杂的情绪压迫着他的思绪，他想立刻打电话给Colin问个明白，他这些天到底再和什么人谈情说爱，可是每次当他拿起手机想拨通号码时，一种莫名的恐惧又让他手脚无力，他觉得他不应该这么做，他应该当面问他才对。

他说过他从来不会骗他。

而我只是去问问他是谁，他以前干过什么？他以后还要做什么？

他一个人订了机票回美国，他记得去Marisa的家里路线，他开着车到达那栋别墅时，四周围着人，他们看起来像一个军队，秩序井然的战列着，他们抽着香烟看着他的车辆滑过，一直到一辆车堵住了他的去路，一个警卫一样的人敲了敲他的车窗，他按下窗户，那个人惊讶地看着他，然后皱起眉毛，叫他等一下，接着他被放了进去。

这栋别墅现在看来就像一栋小型城堡，铜墙铁壁的重兵把守着，只放入它认为安全的人进入。Ezra下了车被那名警卫引进大门，似乎他还想要带着他，Ezra拦下他，“我可以自己去，我来过这里。”他说。

这名警卫看着他，皱着眉毛犹豫了很久，才勉强放他独自一人走进去。

别墅因为女主人的去世，变了另一幅模样，Ezra踩着楼梯走上二楼，那里有一间书房，Ezra上次来的时候，Marisa带他去参观，给他看了不少老照片，有她的，还有一个据说如Colin儿子一样的陌生男子，也有寥寥几张Colin自己的，那些年轻时代的Colin Farrell剪影让Ezra的心膨胀成一个轻飘飘的气球，这是不属于Ezra的Colin，他们漫不经心的微笑、拧着眉毛的凝视、还有旁若无人的抽烟都没有Ezra的参与，这让Ezra感到难受不已，可是就是这些陌生的年轻Colin组合成了现在的Colin，属于他的Colin。

他靠近书房的门，那扇门没有阖紧，一条细缝透出书房内的白光，Ezra慢慢走近，细缝里Colin站在那张红木书桌前，他大概在生气，Ezra从没见过Colin真正生气的样子，他这个样子真的不好看，眉毛紧紧蹙在一起让他的眼神凶恶噬人，眼角和额头上的细纹显得更加明显，他在说话，那声音的温度让Ezra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

“Sawallisch，告诉我，你恨Marisa吗？”Colin冷冰冰地说道。

这个角度Ezra看不见Colin旁边的人，他只能听见有人在哭，“不，不，Colin……我是你的老朋友了，你记得吗……我跟你一起……快二十年了……我，我为什么……要那样做？”

Ezra看到Colin的眼神柔和了下来，他垂下浓密的睫毛，轻声说道：“是这样的，没错，Sawallisch。”说完，他直起了身体，俯视着面前的人，傲慢又轻蔑，像个俯视说谎的臣民的君王。

接着他看到有一双想抓住Colin，Ezra想换个角度细看一眼那个人是谁，砰得一声，血溅到Colin的脸上、脖子还有衣服上。

人体倒在地板的沉闷响声惊醒了Ezra，他看着Colin还像刚刚那样侧着站着，血染红了他的脸颊，他一动不动，好像什么感觉也没有。

“Miller先生，老板……”那名的警卫声音传来，显然他还是担心Ezra会乱走撞见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

他的声音让门内的Colin一惊，Colin猛地回头看门缝，Ezra这时已经不想再待在这里，他脚步慌乱的迅速走下楼梯，Colin推开门，他用恐怖的眼神看了一眼那个疏忽的警卫，接着跟上Ezra。

Ezra在走下台阶的时候，被Colin拽住手臂拦了下来。

“Ezra，Ezra，你听我说——”Colin说。

Ezra停下了脚步，Colin跟着停下，周围的看守人员看到BOSS和一个长相漂亮的年轻人拉拉扯扯的时候，就已经有眼色地自动隐身。Colin看见Ezra肩膀抽动一下，像是做了一个深呼吸，Ezra转过身看他，Colin看到他最喜欢的孩子眼里蓄满了眼泪，他的心几乎立刻就痛了起来，他伸手想给他擦眼泪，但Ezra伸手抓住他。

“Colin。”Ezra说，他的语气太绝望，把Colin所有的话堵在喉咙里，这个孩子将脸贴在他的手心，把眼泪滴在里面，那滚烫炽热的液体，一滴一滴烧穿他手心的皮肤，他盯着Ezra，一句话也讲不出来了。

他那么的痛苦，而这全是由我造成的。

那孩子终于哭完了，那些眼泪全部落进他的手里，那么重、那么沉，他几乎接不住。Ezra抬起头，那双被眼泪浸润过的盈亮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接着他伸出手擦拭他的脸颊、脖子，等把他身上的血渍擦干，那孩子终于开口问他：

“你爱我吗，Colin？”

Colin沉默地看着，过了一会儿，他才说：“别哭了，Ezra。”

Ezra点头，他低下头握住Colin的手，像那个圣诞节的夜晚一样，虔诚地把嘴唇贴在上面。

“我爱你，Colin。”

从醉酒后睁开眼见到你的第一眼，从你送我去车站，从你在马路上孤身的吸烟背影，从你坐着车子上叫我上车，从你给在街心公园里说要和我成为朋友，从你在深夜的河边说喜欢我，从你在游泳池里把我吻醒，从你说再也不把我丢下。

我一直、一直那样爱你。

“你要走了吗？”Colin沉着声音问他。

Ezra点点头，他不再流泪了，眼神坚决。

Colin收回手，他不能再让Ezra抓着他的手，他怕控制不住自己把眼前这个人留下来，可是，他不能留，他的世界太糟糕了，他们原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他也再不想看他哭了。

“再见，Ezra。”他说，他也惊讶于自己声音的冷静。

Ezra抿紧嘴唇，他没有说再见，他转过身朝门口停靠的汽车走去，Colin没法目送他离开，在他转身的时候，他也转身走上台阶，回到自己该回去的世界。

那里有死人，有鲜血，有无穷无尽的罪恶在发生。

他逃离不掉了。

Ezra留给他最美的梦，关于生活，关于爱情，关于……他永远得不到的美好人生。

 

Ezra不清楚他回去的时候有没有再流泪，也许他有，也许他根本忘记了流眼泪这回事。回到纽约和朋友合租的房子时，Lilah看到他的第一眼，她手中的盘子就掉在地板上，碎片溅了一地，她几乎立刻冲过来抱住他。

她说，你可以哭，Ezra。

Ezra笑了起来，眼泪从眼眶里掉落下来，说，Lilah，我失恋了。

Lilah拍着他的肩膀说，没关系，那就再找一个。

Ezra摇头，不行了，Lilah，我好像再也不会爱上别的人了。

Lilah捧住他的脸，用她一辈子最温柔的声音说：那就忘了他，我们都陪着你，Ezra，我，Josh，Abel，你爸爸Robert，妈妈Marta，你的姐姐saya和Caitlin，我们所有人都陪你，一切都会过去的。

Ezra感动地点点头，不再流泪，可他还是忍不住想，我有那么人陪着我，Colin呢？他是孤儿，他仅有的两个亲人都不在了……

上帝，我很少恳求您，但这一次，我恳求您保佑Colin Farrell这个人，我愿意用一辈子最重要的东西来报答您，请让他幸福。

 

请您一定要他幸福。

 

-tbc-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