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hilosophy

警告：RPS

配对：Colin Farrell/Ezra Miller，退休的爱尔兰大佬/新晋好莱坞演员

前文

James快四岁的时候，Colin才决定告诉他父母的事。这是一个极其聪明的小家伙，他继承了父亲的英俊轮廓和母亲的智慧，还在三岁的时候就敢背着Colin去欺负不听他话的家族下属。Colin把他抓个现行，他瞪着眼睛问Colin他做错了吗？Colin点头，James抿着嘴不说话，小小的眉头拧成一团，Colin俯下身把他皱起来的小小眉头抚平：“我说得不对吗，James？你欺负他们，他们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不回击，而不是因为你比他们厉害。”Colin说完觉得自己说得有可能深奥了点，小孩子理解不了，可是没等他重新组织语言，James就抓住了他的手，他昂着头回视Colin，“教父，我是你的孩子吗？”Colin点头，当然，Marisa和Bollland都是我的孩子，你又怎么不是？“那你是他们的老大吗？”他又问，Colin不知道这个小坏蛋想做什么，又点点头，James得到满意地答复，声音稚嫩却认真地回道：“那我就可以欺负他们，他们也不可以回手。”

这个逻辑真是又简单又粗暴。Colin忍不住笑了，他蹲下身，与James平视：“你是怎么想到这个的，James？”小孩子伸手摸Colin半黑半灰的头发，用嫩嫩的声音说：“我自己想的。”

Colin的笑意更深，他也认真地问他：“我现在是他们的老大，要是以后不是了呢？”James困惑地看着他，“不做老大，那您要做什么？”Colin握住他在他头上捣乱的小手，“不知道，也许会一直做下去，也许有一天被人杀死了，做不了了。”James被他握着的小手不禁颤抖了一下，他轻声问：“像爸爸妈妈一样吗？”Colin惊讶这么小的孩子就知道死亡的含义，他对着他点头，“是，James，就像你爸爸和妈妈一样，我们比你大，也都会先你而死。”James走上前抱住Colin的脖子，他把头埋在他的肩膀上，闷闷的声音传过来：“你不会死的，我会保护你，你要等我长大。”

Colin觉得自己的眼眶一下子就湿润了，他抱着James小小的稚嫩的肩膀，然后亲了亲他的头发：“我答应你，James，等你长大，换你保护我。”

华盛顿的樱花快要结束的一天下午，Colin带教子去看了一场超级英雄大电影，片名叫《闪电侠》。电影一放完，主演Ezra Miller就把James迷得找不到北，出了电影院，他坐在自己教父的肩膀上，双手叉腰，表情似乎是想表现出严肃与痛苦，但在Colin眼中只觉得扭曲可笑，只听James刻意用一种苦大仇深的语气说：“Some things, you can’t fight. Some things you just have to live with.”他听完把小James抱到胸前，“嘿，James Farrell，你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吗？”闪电侠的新生小粉丝深沉地点头，“知道。”他肯定地说。Colin就请他解释一番，James思考了一下，他用手拍了拍Colin的胸口，像个小男子汉一样说道：“教父你不喜欢当老大，可是你也已经当了这么久，就像Barry一样。”

“想不到，我的小Jammy竟然是个天才！”Colin抱着他开玩笑，接着亲他的额头。James一边躲着，一边哈哈大笑。他是个活泼的孩子，他喜欢能像风一样奔跑的闪电侠，却从未经历过闪电侠经历过的苦难。而作为英雄是痛苦的，他们的身上拥有着超越普通人的能力，却也要担负着超越常人难以忍受的磨难，而超级英雄之所以是超级英雄，则是因为他们坚强的外表下，有一颗属于人类的柔软心脏。疼痛时会流泪，高兴时会大笑，快乐与痛苦，他们比普通人感受得更深更多。

他看着James今天这个模样，欣慰异常。曾经在这个小子的洗礼仪式上，他希望他能够热爱生活，现在他如自己想象中成长着，甚至比想象得更好、更加聪明。他在这边感慨个没完，那边小James已经和一个倒在地上的小女孩站在一起，他气咻咻地指着倒在地上的女孩子道：“起来！”小女孩子大概也只有四五岁大，甚至更小一点，穿着一条粉红色的裙子和雪白的袜子。她看到自己新换上的袜子粘上了泥巴，顿时哇哇大哭，James皱着眉头盯着她，这次甚至懒得出言教训她，直接上前要伸手把她扯起来。

小女孩哭得两眼通红，她看到这个小哥哥伸手以为要打她，更是扯着喉咙叫舅舅，死活不愿意从地上爬起来，粉红色的小裙子被泥土蹭的一团脏。James看得直皱眉，在他生活的环境里，从来都是他欺负别人的份儿，还没有人敢给他耍小心眼。这个小女孩明明一开始撞了他，他没事，自己却跌倒在地上，他没计较她没道歉的事，现在好了，反而成了他的错，他的怒气越聚越多，Colin看到自己才刚刚走了一小会儿就发生这种事，马上快步走了过去。

他一只手按住气得不轻的James，一只手伸向小女孩想把她拉起来，突然一双手把小女孩抱起来，Colin抬起头，看见一个戴着大墨镜的青年人拍了拍小女孩的裙子，然后对小女孩子的耳朵轻声哄着，Colin看着他没被墨镜遮挡住的侧脸和下巴，觉得他异常眼熟，没待他细看，James就不顾Colin握着他的手，一个飞扑，冲到青年人身上，抓着他的棕色外套大喊着：“Flash! Flash!”

Flash。闪电侠。Barry Allen。《The Flash》的扮演者：Ezra Miller。Colin有一瞬间没动，他的视线落在青年人的头发上。因为演闪电侠的头发而剪短的头发现在长得稍长，没通告的时候一向自由随性，随风飞舞，那的确是Ezra的头发，Colin心里有些想笑，这个孩子还是那样，好像没人能把他禁锢住，天生就要挑战社会的那些陈规旧习。大概这也是他能把闪电侠演好的原因，他们都一颗向往自由的心脏，如同一场飓风，无拘无束，四处侵袭。

这也真奇怪，他看到他本人，竟然没有一点悲伤，反而有一种盈满胸腔的真实高兴。他站直身体，目光柔和地看着这个孩子被更小的孩子缠着，一点没有脾气，轻易地用甜言蜜语把哭闹的小女孩哄好了，接着又把James抱起来扔到天上，又征服了一个小男子汉向往天空的心理，成功让两个孩子冰释前嫌。

他可真有办法不是吗。Colin又想笑了，这时这个孩子终于注意到这个小粉丝是有家长陪同的。Colin觉得他应该笑着看Ezra，他从没生过这个孩子的气，在过了那么长的时间、那么长的思念之后，他只想这个孩子活得自在，活得幸福，这也是一直以来他的希望。

而看到他时，这个孩子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没有了，他看着他的表情让人说不出是欣喜还是厌恶，它们太复杂，至今，在Ezra所有的电影里，他一次也没有用过这个表情，Colin的好心情也消失了，他对着这个表情实在没法再假装无动于衷。

“Colin。”Ezra叫了他，那声音又轻又飘，风一吹就消散了，Colin点了下头，那孩子就笑了起来，他摘下眼镜，大步向他冲过来，给了他一个紧紧的拥抱。他把他抱得真紧，Colin能感受到他呼出的热气拂过他的脖颈，他的脸颊贴着他的耳朵，几秒种后，Ezra放开了他，冷风重新回到他们的周围。

“这是James？”他问，目光没有再看他，而是蹲下身跟James玩。在Ezra解释了他认识他的母亲Marisa并且在James很小的时候就见过他之后，Ezra就从一个陌生的偶像成功晋升为亲密又有趣的偶像，他们亲密的抱在一起，带着小女孩Harrie一块儿玩。

华盛顿的春天，有着薄而脆的蓝天，静谧如镜的湖泊，还有飘雪一般的粉红色樱花。那天下午他们玩得要疯了，但Ezra只和Colin说了两句话，第一句是“Colin。”分别的时候，James依依不舍，Ezra承诺他以后有机会还带他出来玩，James这才高兴。接着，Ezra跟Colin说了一声“再见”，那声再见又轻快又干脆，再没有比这个更利落的道别了，Colin看着他坐上车，发动汽车，红色的尾灯缓缓融入华盛顿的巨大车流里才收回视线。

回去的路上，Colin问他后来怎么和Harrie和解了，James一脸别扭地说，她不哭的时候，也不是那么讨厌。Colin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接着James缠着他说Ezra的事，那不是什么需要有所保留，或者难以启齿的事，他用最简单、孩子能听懂的话缓缓解释，James听完，疑惑地靠在他的手臂上，“所以你们吵架了？再也不和好了？”

Colin看着车窗外的阳光说：“是的，James，人不能那么贪心，不是所有的好事你都能抓在手里。”James不明白大人难解的感情，他一向是想要什么就要得到什么，但是Colin是他的教父，最亲的亲人，他的话他会记在心里，于是他说：“那我以后还能跟Ezra一起玩吗？”Colin闻言一笑，“当然，但你不能耽误他的工作，你忘了他是闪电侠吗，他要拯救世界。”James皱着眉毛，“我当然记得，但我要跟Ezra玩，他不需要拯救全世界。”

闪电侠是人人都喜欢的英雄，Ezra Miller是个会带着孩子玩的大哥哥。不管是饰演的角色，还是他本身，孩子们哪个都喜欢。

在过了几个星期之后，Ezra都没有来找James玩，Colin几次劝他，James虽然一副“我明白，我没有失望”的倔强表情，但是那股谁见了都觉得不对劲的低迷情绪可骗不了人，Colin于是把Ezra的日程表调给他，他看了才重新开心起来，不再消沉。

那天晚上的，他睡得半梦半醒的时候，手机铃声把他吵醒了。他忍着睡意拿起手机看见一个陌生的号码。他看着这串号码一头雾水，铃声一直不停地响着，在宁静的深夜尤为刺耳，Colin扔掉手机打算重新睡觉，可是他刚刚趴回去的时候，一种莫名的情绪又将他拉起来，他按了接听键，打算看看谁这么晚跟他恶作剧。

“谁？”他语气不好地说。

“……”没有人的声音，有水花的声音深深浅浅的传来，还有一个微弱的呼吸声。

“……”Colin听着这个呼吸声，他被打搅的怒气慢慢消失，他坐在床边，静静地听着电话那头的声响。

还是没有人说话，但Colin已经不在乎有没有人说话了，他的心被这呼吸声搅和地七上八下，他忍下声音的轻颤，然后尽量正常地说：“Ezra？”

那边回一个闷闷的嗯。Colin忽的舒了一口气，他不知道Ezra怎么了，但是沉默的Ezra是他最害怕的，那样的他Colin一点办法都没有。

“发生了什么？”他问。

那边还是没有回复，Colin听见逐渐清晰的河流洗刷河床的声音，接着Ezra才开始说话，风几乎把他的声音吹走一半，“什么也没有发生，我只是，失恋了。”

“是那个黑头发的女孩？比Lilah还酷？”Colin在电视里见过那个姑娘，比Ezra矮不了多少，站在一起，硬生生把Ezra的气场压到没有。

“你知道？”Ezra惊讶。

“我想，全世界家里有电视机的应该都知道了。”

那边郁闷了一小会儿，风似乎越吹越大，Colin不知道是外面起风了，还是Ezra在四处移动，“我已经准备和她结婚，可是她说她不愿意，然后把我甩了。”说到最后，声音里不由自主地带了一点委屈。

Colin听到他的话，心里竟然也为他开始难过，而此时，Colin明明最应该为自己难过，但这一刻，他竟然一点也没有想到。

“你没追过去问她理由吗？”他给他出谋划策。

那边立马传来了话。“我当然有，可是她说，我自己知道理由。”

“……你从哪儿找到这么酷的女孩，Ezra？”

“……”那边又没了声音。

Colin叫了几次他的名字，结果那边全无回音，就在Colin准备穿好衣服去找人的时候，那边终于给了声音：“Colin，我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想给你打电话。”

这次轮到Colin不出声了。

“你看起来过得很好。”那边的声音几乎被风吹走，Colin判断不出他这话里的情绪。

想了想，Colin说：“她说你知道分手的理由，Ezra，你知道吗？”

呼吸声断断续续地传来，在风声和浪涛的声音里，那边说：“我知道。”

Colin突然不想知道原因，他对着电话说：“James等你好几个星期，如果你有时间，也给他打一个电话吧。”

那边突然没了声音，唯有浪涛的哗哗声和风声充斥着话筒，就Colin以为Ezra挂断电话的时候，那个微弱的呼吸声又重新贴近，隔着电话线，传到Colin的耳朵里。

“好。”

说完，话筒里的浪涛声和风声一瞬间被机械的忙音取代。

Colin听着忙音好一会儿才放下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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