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Fuck可说。

《Somebody You Never Met》13

警告:RPS

配对:Colin Farrell/Ezra Miller,退休的爱尔兰大佬/新晋好莱坞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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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in是在春天快过去的时候看到过Ezra一次。那时他在纽约的一家教堂里给他的教子做洗礼,洗礼仪式小而亲密,他只邀请了与他关系最亲近的几个朋友,为他的教子主持仪式的神父只是个无名的小人物,刚出生不久的小家伙躺在母亲的怀里握着小拳头闭着眼躲避神父洒在他下唇的圣水。这是个纯洁的新生生命,他对这个世界接踵而来的残酷一无所知,他也许会长成他的父亲那般威武,他也许会继承母亲的智慧,这个出生在春天的幸运家伙,能不能接下父辈予以他的期望呢,Colin在Marisa的目光下,轻轻抚摸了他额头上柔软的胎发:James,别被仇恨蒙蔽双眼,像那个小朋友一样,经历苦难仍然不忘了热爱生活。

洗礼结束的时候,他们一起坐上车准备离开。他们来得低调,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关注,而离去的时候却发现街上睹满了年轻的姑娘和小伙子,尖叫声此起彼伏,不断地有巡警驱车过来维持秩序,他们的车被夹在中间,司机不停按喇叭,但这一点用也没有,喇叭声淹没在人群制造的兴奋尖叫声里。Marisa好奇地朝车窗外望了一会儿,回过头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Colin问她怎么了?Marisa迟疑地给他指了指窗外人头最多的中心:“是你之前认识的那个男孩子,你还记得他吗?”Colin诧异地看向窗外,贴着反光膜的窗户外,春日盛大的阳光被稀释成灰蒙蒙的一片,青春蓬勃的少男少女中间,一个黑发的男孩子在笑,他的周身挤满了伸过来的海报或者本子让他签名,他一一给他们签名,边不时地抬起头冲对着他的手机或者摄影机微笑,那微笑热烈而真诚,即使灰暗的光线里仍然像太阳的一样发着光。

几个月不见,这个孩子似乎瘦了不少,还没到夏天就穿着短袖T恤,保镖们尽职尽责地想让他赶快离开,但他根本没理,任性地与自己的影迷们进行互动,在这一方面他一点没变,Colin忍不住微笑地想起他以前让人头痛的斑斑劣迹。车子在人群里缓慢地移动,交警终于察觉到他们的车,有一个挤过来敲开他们的车窗,想让他们从另一条道上离开,司机回头询问Colin的意思,Colin收回视线,朝他点点头,车子在交警的庇护下从人群中劈开一条路,那个笑容阳光的孩子慢慢被甩在身后,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

车上Marisa不停地看他,似乎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特别的东西,他好笑地说:“你想问我什么就直说。”她松了一口气,然后又皱起眉毛:“Bollland说你非常喜欢他,可我一点都看不出来。”接着她又像是自己想通了,说:“不过,也不一定,我可从来猜不中你真正的想法。”

这叫人怎么回答,Colin想了想说:“喜欢分很多种,我确实很喜欢他,但我更喜欢他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

Marisa讶异地看着他:“可你不说他怎么知道呢?我看他很不快乐。”

Colin皱起眉头:“你看出来他不快乐?”

小James在Marisa怀里翻了个身体,她哄了小家伙一会儿,然后看着Colin,奇怪地说:“他怎么会快乐呢?他虽然在笑,但眼睛却没有,我以前喜欢Bollland然后被他拒绝就是这样,你还安慰过我,你不记得了吗,你还说我那样笑最丑了,气得我好几天没理你。”

Colin愣在了座位上,他不由回想起那孩子刚刚的笑容,它们确实热烈真诚,像阳光一样让人感觉到温暖,可他却忘了这孩子是电影明星,最会演戏,他不止欺骗地了成千上万的观众,也能欺骗自己。

他不快乐。Colin感觉自己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揪住,疼痛一点点镬住了他,他想起那孩子之前仅仅因为他的离开而忍不住在大街上落泪,那副可怜的样子让他至今都没忘记,那他不告而别,那孩子会如何呢,都好几个月过去,他居然还不快乐,他在笑,可眼睛却在哭,Colin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唇,深深吸了一口气。

Marisa见他这样,担忧地伸手抓住他的手臂,“Colin?”她说,“如果你担心他,那就去找他,这没什么。”

Colin抬眼看她,微微摇了摇头,“不,Marisa,我不能找他。”

Marisa不理解:“为什么呢?他说不定也挺想你的。”

Colin垂着眼睛望着车窗外迅速倒退的高楼大厦,眼神深邃悠远:“你记得以前那个死掉的Jack吗?20岁自杀死的那个。他活着的时候,有一天晚上突然找我跟我说,他觉得活着没什么意思,我问他为什么,他说就是没意思,第二天他在自己家的浴缸里饮弹自尽。我其实知道他为什么想不开。他喜欢一个警察,那个警察原本是为了抓他,结果最后关头放了他一马,谁也没想到那个警察在一次抓捕中被他一枪打中胸口,死在医院的急救室里。从那儿以后,他做事就一直不在状态,悔恨侵蚀了他剩下来的生命。我也一样,Marisa,Jack因为自己的失误让那个警察死了,而我一想到因为我的缘故让Ezra受到伤害就不那么想靠近他了,你明白吗,他固然会不开心很长一段时间,但一切总会过去的,他会好好活下去。”

Marisa光是听就已经感觉自己鼻子要酸了,她说:“一点点其他的办法也没有吗?”

Colin摇摇头,“没有,”他甚至微笑地看着她,“我不是上帝,Marisa,我也有做不到的事情,况且,我们现在哪有时间考虑这些呢,等我们先保住命再说吧。”

Colin的保命一说并非虚言,James安然出生后,纽约的局势就不怎么乐观了。Colin想复仇,这是纽约黑帮头头们都料想到的一点,要是谁家的儿子不明不白的死得那么惨,那么就算是倾尽全力也要为他报仇,不管是作为一个父亲还是作为一个头目,窝囊地任由自己的孩子被人弄死还没点火气,都是受人鄙视的。Colin是那么没种的人吗,他要是没种,如今不会稳稳地坐在现在的位子上,这个位子是无数人的鲜血与尸骨铸就而成,黑道内衡量一个人能不能服众,不止要看你是不是心狠手辣,心狠手辣的杀手那么多,可是他们仅仅是杀人的棋子,而不是指挥棋子的人,除此之外,谨慎与冷静才是带领家族长久走下去的砝码。

Colin的冷静刻在骨子里,他上学的时候被人栽赃冤枉时都没有一点火气,而是坦然地接受了这个现实,在没有绝对力量之前,他不会让自己的怒火掌控自己的大脑。

 

Ezra对自己出门被认出来,然后闹得半个城的记者蜂拥而至这件事没有半点记忆,虽然是大明星了,但是该出去玩他还是会出去,所以这种情况多不胜数,有些恶意黑他的报纸说Ezra Miller就是个喜欢随时吸引大众视线的虚荣之徒,他看一眼就把报纸扔掉了,管他们怎么中伤他呢,Ezra完全不在乎。人们喜欢他,他就开心的回应他们,他们开心,他也开心,这就是他做人的原则。Abel说他以前可不是这样,老吵着要自己的私生活,现在态度完全变了。Ezra想了想笑着说,谁知道呢,反正记者这么瞧不起我,也没有真的不拍我啊,我才不跟说话不算话的人一般见识。

他平时除了继续拍电影,还迷上了音乐,跟自己的好友Josh和Lilah搞起了正式的专辑和小型演唱会,有评论家说他唱歌连歌词都吐不清,撕心裂肺的吼叫简直是对音乐的侮辱,让他滚回电影圈子好好做个演员,别来玩票了。然而他们发行的专辑刚刚上架几分钟之内就销售一空,每一场演唱会的票都被黄牛炒成天价,又有报纸指责他用自己的电影名气变相圈钱,不务正业,很快就会成为好莱坞另一个过气的明星。随后,他主演的电影陆续有了点名气,尤其是一些剑走偏锋的文艺电影,在欧洲和美国本土都拿了不少奖,他的演技得到了更多人的肯定,谁也不能轻易地说否定他是花瓶,他被称为现象级演员。

一年内他可以接两部电影,中间再发行唱片,几乎所有的时间都奉献了事业,偶尔回家看望父母,Marta都会摸着他的肩膀唠叨,他怎么会这么瘦,什么时候有假期?Ezra笑着任由妈妈围着他给他做好吃的,所有人都被她放到一边。姐姐Saiya和她的男朋友Kenn登记了结婚,他带着Josh和Lilah全程给他们的婚礼做专职乐队,只要他们想,谁都可以点一首歌,Ezra的嗓子唱到晚上都哑了,Saiya心疼的给他泡蜂蜜水喝,Ezra喝着温热的蜂蜜水安慰姐姐:你一生就结一次婚,我作为弟弟只能给你做这么点事了,等这一天过了,就是Kenn来保护你,我想插手都插不了。Saiya笑了,她说万一我俩合不来,离了婚呢?Ezra做了一个鬼脸给姐姐,“那个傻瓜会离婚?他爱你爱惨了,只要你别另寻新欢,抛弃他就好了。”说完,Saiya就气得打他,Ezra怪叫着躲闪,引来妈妈Marta心疼小儿子的目光,Saiya大叫:“妈妈,是他先说我的,你不能只心疼他一个人。”

Marta责怪地看着女儿:“可他今天一天都在给你们唱歌,你看看他的嗓子都要说不出话了。”Saiya认输地摇着头,“妈妈,你会把他宠坏的。”Marta不理她,给小儿子整理被弄乱的衣服。

“说真的,Ezra,你什么时候带一个女孩回家给我瞧瞧?”Marta心疼儿子,可是也有其他事忧虑。Ezra吃惊地看自己的妈妈,Saiya也好奇地望他,桌子上其他的人也都把目光投过来,Ezra感觉头皮发麻,他飞快地站起来,“Josh怎么还不过来,我去把他找来。”说完不顾Marta在后面大声叫他滚回来的话,迅速地消失在客厅里。

Josh看他急急忙忙的逃出来,还以为后面有狗撵他,“怎么了?里面发生了什么?”

Ezra收拾自己吃饭的家伙,严肃地说:“没什么,我们快走。”

“为什么?”Josh帮他收拾乐队的乐器,还是不明白。

“你别收拾,去叫Lilah。”Ezra吩咐他。

等他们回到自己在纽约的住处,Ezra才切切实实地松了口气,“我的上帝,我妈妈看女儿结婚了,就想要我也结婚。”

Josh被他拽了一路,这时候才明白过来,十分不满地说:“她着急不是应该的吗?我看你是忙疯了,你这一年里都没有交女朋友,这太奇怪了。”

Ezra拧着眉毛说:“我又不是你。”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要吵架吗?不,不对,你别转移话题,你老实说,为什么不交女朋友。”

Ezra看逃不过去,耸了耸肩,坐在沙发上说:“没遇到心动的姑娘,就这么简单。”

“我可不信你这种鬼话,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Josh坐在一旁盯着他。

Ezra没说话,他看着Josh,然后突然跳起来笑嘻嘻地撸了一把Josh的头发:“嘿,为什么我们要说这个,你上次的现场唱得什么?报纸都把我们骂成什么样了,车祸乐队?”

“你也不怎么样好吗!”Josh最怕别人批评他的现场,顿时炸毛了。

两人扭打成一团,最后一起躺在地毯上才算完。Josh也之后也没再提Ezra是不是又喜欢的人这件事,他们眼前有不少事要做,而且Ezra不愿说,谁也没辙。

晚上,Ezra躺在自己的床上,他瞪着黑暗的虚空,怎么也睡不着。他什么也没想,又好像无数纷杂的事都涌进脑海,叫他无法再思考别的事。之前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如此,Abel看着他越来越严重的黑眼圈叫他去看心理医生,他去了,心理医生说他是过度疲惫导致的失眠,Abel一听,以为是自己给Ezra的工作量太多,又给他减轻了工作量,结果这小子转头又跑去玩乐队,不过,这一次,Ezra的失眠症好了很多,Abel就没禁止他继续鼓捣他的小乐队。而Ezra知道不是,心理医生说他过度疲惫并不是指身体,而是指他的心理,他需要事情占据他的时间,身体的劳累能让他无法思考,倒床就可以闭眼。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害怕做梦。梦里白茫茫一片,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他拼命地跑,想看看那个人长什么样子,可是不管他怎么跑,那个人始终不出现,他开始流泪,心痛地像死掉一样,那个人还是不肯出现,甚至连声音也不愿意发了。

接着,梦里开始出现血,他梦到他变成11岁的模样,拿着刀站在厨房里,那个中年罪犯留着血躺在地上看着他,他叫着他的名字,Ezra,Ezra……他看清那个罪犯的样子,他有着两条粗重的眉毛,深褐色的眼睛倒映着他幼小的模样,慢慢的他眼里的光渐渐消失,直到变成死亡的灰色,这时Ezra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凿出一个窟窿,血汨汨的流出来,他的呼吸也真的停止了,他想哭,可是没有眼泪流出来,他无助地看着地上的尸体,他想叫他起来,可是他没法出声,血流尽的时候,他从床上惊醒,他才发现他的枕头都哭湿了。

那一次发烧,他都没那么痛苦过,他躺在病床上浑浑噩噩的过了两三天,第三天清醒的时候,Abel憔悴地守着他,见到他醒来,她一下子就抱着他的手臂哭,她说他以后想干嘛就干嘛,只要别再这么折腾她,折腾自己。Ezra脑子里第一个想法就是,Abel搞什么鬼啊,他真的没怎么样。不过看她哭得这么伤心,他就没说什么,他也没力气再说话了。这场发烧来得迅速去的也很快,他一个星期就出院了。

出院后他再去Estes,Colin住的房子已经住了一户新的人家,人家打开门茫然地看着他,Ezra干着嘴巴问他上一任住户,那个头发染地乱七八糟地年轻人不耐烦地说:“谁知道?死了吧。”说完就关门不再理清晨找上门的无聊人士。

Ezra神情恍惚地回家,Josh和Lilah这个点都没起来,他木木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他坐了好久,阳光从窗户上投射进来,慢慢爬上他的脚踝、小腿,那微弱的温暖透过布料拂过他的皮肤,他像是被这点温暖给刺醒,然后掏出手机给一个号码发来短信。

 

“你在哪儿?Colin?”

“你出什么事了?”

“你什么时候会回来?”

 

没有人回答他。

 

他握着手机,盯着那串号码,又敲出一句话:

 

“如果你走了,你也应该跟我说声再见,我们不是朋友吗?”

 

他只是走了。Ezra一直这么告诉自己,可是之后他开始做那个梦,他在梦里看到Colin躺在血泊中叫他的名字,他拒绝了他,多年以前他从没有后悔过这个拒绝,可自从这个梦出现,Ezra为这个拒绝而哭得精疲力竭,他都要死了,他只是想看看我,他只是想看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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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AQ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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