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hilosophy

警告：RPS

配对：Colin Farrell/Ezra Miller，退休的爱尔兰大佬/新晋好莱坞演员

前文

Editha死了。他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子，金发碧眼，六英尺五英寸高，有一对儿肌肉鼓起的臂膀。他这个大块头不管往哪儿站，都能鹤立鸡群，傲视很多他不喜欢的人。他的尸体是在一个充斥着轻快鸟鸣的清晨被发现的。一名送牛奶的青少年看到他躺在家里的花园里，他就那么躺在草地的露水上，穿着平时穿着的细条纹睡衣，一动不动。那名勤工俭学的青少年好奇地拿着牛奶瓶盯了他半天，想知道他在干嘛，一只苍蝇落在他的眼睛上，青少年这才发现Editha的眼睛是睁开的，眼膜上蒙着一层死亡的灰翳。

接到报警电话，纽约警署的警探们迅速包围现场，他们用工具敲开了门，当他们走进了客厅才发现，这一家人都好好的坐在里面，有一个小女孩躲在妈妈怀里哭。警察们对这个诡异的现场都有点不知所措，一名富有经验的警长迅速冷静下来，他告诉他们，他们的儿子Editha从三楼的阳台跌下来摔死了，尸体就在门外。抱着小女儿的中年妇女点点头，对警长说：我知道，他是自杀的。

这根本不是自杀不自杀的问题！而是明知道自己的儿子摔死了，没有报警、没有叫救护车，就看着他慢慢咽气，然后直挺挺地躺在房子的外面过了一夜？所有在场的警员都惊讶极了。可是所有的证据都显示这是一桩货真价实的自杀案件，如果排除掉这家人的奇怪行为，那么警察现在已经可以结案。要说这个自杀案唯一让人觉得特别的地方，那么就是这个小伙子身份了——他是纽约Weaver家族的唯一继承人，他的祖父是“狂人”Jason Weaver，曾经魁梧的身躯叫全纽约混黑社会的胆寒，听说他一拳下去能把人的肚子打穿，沾着屎的肠子缠在他的手指上。

三十多年过去了，狂人老了，他魁梧的身躯萎缩成一团，要弓着腰才能站起来走路，他的孙子Editha算是继承了他的一切，把他曾经的帝国发展的拓展了一倍。论年轻有为，Editha名列前茅，是每个美国母亲心中都想要的好儿子。

警察问：你们真的没有想要说的吗？Jason沉默着，好像一个中风的无用老头，他的儿媳妇回答了他们的问题，“没有”她说，眼眶通红，语气却很决绝，完全不像一个刚刚失去年长儿子的母亲。

警察们最后走了，他的这个儿媳妇突然站起来，小孙女站在他的旁边，仰视着她的母亲，只听她狠厉地说：“Colin Farrell必须付出代价，他必死无疑。”Jason抬了抬耷拉的眼皮，露出浑浊的黄色眼珠：为什么？金发的中年妇女不可置信地看着Jason，她嘶吼道：Editha死了，爸爸！他就死在我们的家门口！我眼睁睁地看他跳下阳台，摔断了脖子。那个Farrell还不给我们收尸……爸爸，Farrell一定要死，无论我要付出何种代价。

Jason好像没听见一样，他继续问：为什么，Gillian？Editha害死了Farrell的儿子，一命换一命，这很公平。

爸爸！——你怎么能——他是您的孙子啊！你忘了吗！Gillian近乎疯魔地歇斯底里。

“他是我的孙子，可是他却听你的话跟那个没有卵蛋的下作东西混在一起，你害死了他，Gillian，你现在还想害死我唯一的小孙女吗？”他说完，用瘦得皮包骨头的手搂住吓得要哭起来的小女孩，“别怕，Ishara，到我这儿来。”

Gillian听到Jason的话，失魂落魄地跌坐在椅子上，过了好一会儿才垂下脑袋，将脸埋在手里哭了出来。

这桩自杀案件只刊登在纽约报纸的副版新闻上，Colin早餐吃饭的时候一扫而过，并没有太过关心，而Ezra根本不会看时事新闻，他整天说娱乐版很多都在瞎写，也不怎么爱看，Colin就问他，你不爱看报纸，那干嘛要订它？Ezra说，不是你的订吗？再说了，有人会不订报纸吗？Colin把报纸甩到一边，开始吃自己的早餐，他回答道：“我问过你，你说一定要订。”Ezra对着Colin起大早给他做的早餐无动于衷，他在卧室忙来忙去，听到Colin的回复，他只说：“你在说什么？我听不见！”仿佛刚刚能听得一清二楚的人不是他一样。

Colin笑着摇头，不再管他。他吃掉自己那份早餐，把烤得焦脆的吐司上抹上蓝莓酱，端着盘子去了卧室。

卧室里乱七八糟，总有一种人天生就能一秒钟把房间弄得乱的跟垃圾场一样。Colin垫着脚尖，尽量不要让自己踩到地上长袖衬衫、短裤或者其他属于Ezra的衣服。

“你应该吃完早餐再选，我想Marisa不会太在意你的穿什么。”Colin把盘子递到愁眉苦脸的Ezra面前，Ezra的半颗脑袋套在一件圆领T恤里，他软乎乎的肚皮露在外面，上面留着几道昨晚留下的吻痕，Colin看着它们回想自己当时是怎么亲他的，没等他想起来，Ezra终于套上了他精挑细选的深色T恤，他接过Colin的盘子，直接用手拿着就开始吃。

Colin把视线移到他的脚上，果然是光着的，Ezra浑不在意，他一边嚼着脆香的吐司，一边用脚面踢Colin的小腿：“怎么样？”他兴奋地说，“还可以吧？Abel今年给我买的。”

Colin弯腰抓住他的脚，蹲下身从床上的一堆衣服里选出一双颜色不一样的袜子出来，再给他穿上。他的神情自然，Ezra还在吃东西，看Colin的动作一时忘了嚼嘴里的面包。Colin的手干燥温暖，Ezra感觉他的手触碰到他的脚面有点痒，他有点想笑出来，可是他低着头看Colin的额头，醒目的眉眼，他已经不年轻了，眼角不笑的时候都有点细纹，Ezra伸手摸他的脸，沾着面包碎屑的手指想抚平那些时间的痕迹，Colin这时已经给他穿好了袜子，感到他的手，Colin抬起头看他。

Colin从来不知道他不笑的时候眼里会有冰霜，而当那些冻人的冰霜融化时，就像初春的阳光照在皮肤上，轻盈又温暖，他不禁低下头吻了吻那双眼睛。Colin经常亲他的眼睛，Ezra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他知道了，这只是情不自禁，吻过那双眼睛之后，他又把嘴唇印在眼角的细纹上。

他明明应该高兴Colin此时陪在他身边，可是他的胸口还是痛得很，他怎么能够这么晚才遇见他，这么晚，他都老了。

下午两点钟的时候，Marisa家的大门终于迎来了今天的客人。Ezra摁的门铃，Marisa第一个看见他，她笑着给Ezra两个贴面吻，Ezra被她吓了一跳，Colin拎着自己带的两瓶葡萄酒把人带到房子里，“不要吓他，Marisa，他只在电影里亲过比他大的女人。”

Ezra竭力地想表现的自然，他之前嘲笑他的姐夫Kenn第一次进家门的畏缩劲儿，现在轮到他，他完全理解Kenn的感受，这真不是个人勇气的问题。

为什么Marisa一直在看他？她的眼神也很奇怪，好像他身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还有她的问题，“你跟Colin怎么认识的？”“他什么时候跟你告白的？”“你脖子上有吻痕，真够激烈的。”“你真的受得他吗？他这个人实在无聊。”

他被她问得如坐针毡，磕磕绊绊地回答了一个问题，接着又遇到下一个问题，没完没了，而且Marisa实在是一个举止优雅的美女，不管她问了什么刁钻的问题，当她笑着看你时，你根本没办法发脾气，Colin去看了他的教子James，出来的时候解救了Ezra：“要问的都问完了？我带他见见James。”

Marisa不满Colin半路出来截走Ezra，“嘿，他是我的客人！”

“——我也是，Marisa，你一个问题都没问我。”

“你有什么好问的，我已经看腻你了，好莱坞明星我可见得不多。”

“但他现在要陪我了，我们走吧，Ezra。”

Ezra一下子就活了起来，飞快地跟上Colin的步伐朝楼梯走去。Marisa在后面冲他们摇头，又看到Colin和Ezra交握的手指，她捂住自己的嘴，过了一会儿微笑着去了厨房准备今晚的晚餐。

一顿晚餐吃得很热闹，James坐着婴儿车独占了一席，他看见什么都想抓，圆圆的蓝眼睛瞧着吃饭的大人，发出活泼的啊啊声，大家为着他可爱的举动笑起来，他就疑惑地瞪着眼睛看他们，眼神纯真又无辜。Ezra最喜欢小孩子，他用手机和James合拍了好多照片，走得时候恋恋不舍地问什么时候再来？Marisa抱着瞌睡的James说，随时都可以，如果他哪一天甩掉了Colin，那她更加欢迎。

回去的路上，Ezra瞧见一处空地上有人在放烟花，他叫Colin停车，两个人靠着前车盖一起看升上夜空，绚烂绽放的烟火。

晚上的月光很亮，即使在夺目的烟火中也像水银一样流泻一地，Ezra仰着头看着夜空，星光与月光的交相辉映下，Colin觉得那些星星的光好像掉进他的眼睛里一样，那么明亮，那么冰凉。

“早上为什么这么看我？”Colin问。

Ezra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他们一起看着天鹅绒一样的星空，过了很久Ezra才说：

“因为突然感觉到害怕。”

“怕什么？”

“怕你突然不在了，我却还活着。”

Coin觉得喉咙里哽了一个什么东西，那东西让他说不出话，他伸手握住Ezra的手。

“别怕，”他说，“Ezra，你知道你做什么最让我开心吗？”

Ezra摇头，他侧着头看Colin，星光在他的眼睛跳跃闪动。

“你会活下去，”他们俩头靠着头，鼻子抵着鼻子，烟火在他们的头顶炸裂，绽放出一朵朵炫目的焰火。

“——在我死后，你还能为我好好的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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